而周小雪竟做到了这一点。
“明白就好。”
皓辰冷漠应声，“你的指控我会细细审查，不过往后你不适合待在财务处了。”
目光投向周小雪，那张脸上毫无情绪波动，似乎一切如常。
倒是识趣。
“去到设计部吧。”
他语气坚硬地说，“那边少个公关，由你来担当总监管，不用审查他人的作品，只要监管好他们便可。”
“遵命！”
周小雪鞠躬，兴匆匆道：“多谢霍主任提拔。”
她高高兴兴离去，皓辰静静目送，皱眉沉思。
她在盘算着什么？
想凭举报江燕婉而晋升？那为何给了她一个看似悠闲的职务，她反而更为喜悦。
皓辰百思不得其解，也不再多虑，召唤大伟前来。
“查清吧。”
他声音沉重，“密切盯梢江燕婉，再替我通知张浩，就说请他吃饭，在海边的天上人间最高级的包厢。”
“你说的是荷花之恋？”
大伟震惊，“霍主任，那地方普通人难以涉足，让张浩来……”
“依我的吩咐做。”
皓辰冷漠地下令，“唤老林过来，我现在就回家。”
见皓辰决绝的神色，大伟未再置喙，立即唤来了老林。坐进拉风的玛莎拉蒂，皓辰闭目深思。
江燕婉，真的是你么？
黄昏已近，回到村落，皓辰进门就听见悠扬的琴声。
“南翔，这里该用强音。”
宝雅的嗓音响彻，柔和恬雅，“钢琴最通人心，你内心何种情绪，它就会奏出哪种旋律。”
“是。”
小南翔应声，“我会多加练习。”
母子并坐一琴椅，宝雅恬静的脸庞如水润美，那笑容宛如春风拂柳。有多久，未曾见她笑得这般甜了？
皓辰默默盘算，心底一声轻叹。
“你回来了。”
听到声响，宝雅笑容灿烂，问候丈夫，“南翔正在练习钢琴，你去指点他一番吧。”
小南翔满脸期盼抬头等待表扬，母子二人犹如待评价的孩子。这逗人一幕让皓辰禁不住笑出声，大踏步走向母子俩
注视着雅韵含情的双眼，他以温和的乡土话述说：“你说，琴声最解人心。”
他的嗓音浑厚低沉：“那你给俺弹一首，让俺听听你的内心。”
言落，雅韵惊讶抬头瞧他，羞红的小嘴微启。
要听她的心声吗？
瞧她愣住，皓晨微笑上前，轻轻地握住她的柔荑。
“来，给俺奏一曲。”
男人的大掌结实温暖，雅韵被他牵住，面庞倏地飞上一抹红晕。
除却床褥之间，他们还没这般亲昵过。
爹娘近在咫尺，周围缭绕着暖意融融，小南翔眨巴着眼睛，慢悠悠滑下琴凳。
他撇着嘴走向客厅，又望了眼琴房，嘟起的嘴唇更翘了。
“嘿，我這祖宗大人，怎么了嘛？”
李婶疾步凑过来，轻抚他的小手，“怎么不开心了，难道是太太提到你的钢琴级数了？”
前阵子小南翔刚考了钢琴级，可成绩并不理想。
事后雅韵问过原因，他说现场表现不佳，只能作罢。
见李婶这般关怀，小南翔无奈地叹了口气，嘴巴扬得老高。
“不，是爹娘又来了。”
他稚嫩的手指来回摇摆，“就知道互相亲近，像电视剧里的，不理儿子的我，我是多余的吗？”
这孩子哪儿学的这套？
李婶掩嘴一笑，将小南翔抱入怀中。
“好啦，莫提这些，爹娘感情升温是好事嘛。”
“我知道。”
小南翔眨巴着眼，“我巴不得他们感情更好，可好了就忽略了我，以后不要我了吗？”
跟雅韵还未归来的那些日子一样，无人过问他。
皓晨整日忙于生计，根本不挂念他，雅韵也只顾自己，不再关心他。
这情景太让人心酸。
小孩的眼睛晶莹纯真，李婶轻声叹息，抱紧小南翔。
“不会的，你是爹娘最疼的宝贝。”
听得安慰，小南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琴房内，皓晨仍旧紧紧握住雅韵的手。
“来，接着弹。”
他温和地提议，“俺想听听你弹奏，你说钢琴曲最能映照心灵，那就让俺倾听你的世界。”
他渴望理解她，想知道她内心最深沉的愿望与祈求。
皓晨的眼神热切如炬，让雅韵不自觉地感到局促，甚而有些害羞，她只得侧开手。
“你别这样看俺。”
她轻声央求，“再说你拉着我的手，怎么演奏呀。”
“哦，是我的疏忽。”
皓晨笑着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见他放手，雅韵这才舒了口气，集中精神在钢琴上。
悠扬琴音在室内流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