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已经停下,司机却不见了踪影。慌乱中,婉如顾不上其他,跑上去将牛犇的头捧在怀里。
“牛大哥,你别吓我!”她哆嗦着掏出手机,第一个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挂断后又马上给皓晨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熟悉低沉的嗓音从听筒传出,婉如嗓音颤抖,满心焦虑。
“谨铭。”她哭着喊道,“我出来买糖葫芦,牛大哥陪我,被车撞了。”
“那你呢?”皓晨平静问道,“你没事就好。”
“他是替我撞的。”婉如听出他的不耐,哭得更加厉害,“应该是我被撞的,他把我推开了。”
海城最大市医院的急救室外,婉如孤单地坐在走廊,紧紧抓着手里的糖葫芦——本是给南翔准备的。
地瓜早已摔得不成样子,也没心思捡。只拿着糖葫芦一路赶来了医院。
她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像个做错事等待责罚的孩子,满脸惊惶,让人不禁生怜。
皓晨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般情景。
她的无助、孤苦,像极了被抛弃的孩子。心下一颤,他走上前轻轻将她拥进怀中。
“别怕。”他轻抚她的背,“都已经过去了。”
“可牛大哥是为了救我才撞的啊。”婉如睁大眼睛看着他,宛如受惊的小兔。
皓晨听得出来她吓得不轻。车祸这玩意儿,总是叫人无措。人的力道在突发而来的灾难面前,实在太渺小。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吻了吻她的唇。
“没事了,别难过。”他低声道,“我家有钱,医疗费不用担心。”
若海城治不了,就去国外治,人还没事儿,总会有办法的。
听着他的安慰,婉如心中也有了些依靠,轻轻地点了点头。
只要他这么说,她就安心了。
她的悲痛渐渐平息,皓晨轻抚着她的头发,聆听她述说车祸的事。听到越野车是直接冲向二人,皓晨的眉心拧紧。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雪后路滑大家都知道,但海城人都懂得开慢车并做好防滑准备。即使司机失足,第一时间也应该避让他们,而非径直撞来。
瞄了一眼紧闭的急救室,皓晨心生疑惑。
急救很快结束,当医护人员推出仍然昏迷的牛犇时,医生摘掉口罩,轻轻叹了口气。
“夫人,别担心,这位先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认真说,“只要在院治疗一段时间就能安全出院,但得做好伤口保护,预防感染。”
车祸急救不可怕,后续并发症才是要人命的关键。庆幸现在是寒冬,好好护理,问题应该不大。
婉如连连向医生道谢,打算去看看牛犇。皓晨将黑金卡递给身旁的大伟付账,然后一同进了病房。
牛犇还在床上,面色苍白,尚未清醒。
“怎么还没醒啊……”
薄亚担心地嘀咕:“不是说他已经被治好了吗?”
“他会醒的。”
明晨轻轻说着,安慰瑶瑶,“别担心,他是汉子,没啥大事的。”
医生说只是皮肉伤,小腿骨折严重些,冬天又不易发炎,明晨看在眼里,觉得凌远的伤算不了什么。
见他毫不在意凌远,薄亚无奈瞪他一眼,接着察看凌远的伤。
没过多久,冯梓鑫闻讯赶到医院。看见薄亚专心致志地在凌远床边,旁边还有个明晨,冯梓鑫嘴角不禁翘了翘。
“霍总啊,我这手下真是运气差啊。”
他和和气气地说,“霍总日理万机,夫人照料得来么?如果不嫌麻烦,我可以让他专门请假来护理。”
言辞含沙射影,透着酸溜溜的味道。明晨静静看着他的微笑,心中一股冲动,手心痒痒。
“冯总过谦了。”
他淡淡地回应,“绿地工程确实忙,但冯总无需挂心,我能支撑。倒是冯总的手下,闲着无聊,整天在街头晃荡呢。”
话锋一转,明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冯总的下属无事可做,我霍某可以开门迎接,让他们来霍氏做事。”
这句话直刺冯梓鑫的心窝。
冯梓鑫看着难得笑的明晨,心中愤怒却不动声色:“谢谢霍总的关心。”
两人的笑容如春风拂面,但身旁的空气却像寒冬,室内的气温仿佛降了好几度。薄亚全身一颤,默默退至明晨身后。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两个男人,现在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稍有差池,便是生死之隔。
“凌远为救夫人才出车祸,冯总请放心,凌先生的医药费,我们都算作公司工伤,一切费用由我们负责。”
明晨语气平淡,“冯总尽管派人监看。”
“霍总亲自处理,我就放心了。”
冯梓鑫微笑,接过助手递过的纸盒,放到明晨面前,“霍总,这里面是刚才搜集到的资料,你可以瞧瞧。”
他眼神深邃地注视着明晨,“霍总,还是先料理家事吧。”
话音落,冯梓鑫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明晨手握纸盒,默默端详,是一盒录像带。他瞄了一眼薄亚,心中已明了一些。
“我们走吧。”
他拉起薄亚就走,却被她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