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清染回头,“我知道!”
“这个家我不想再待下去了,多待一秒,我都觉得恶心,不过就是石碾罢了,我走便是。”
“刑法何时开始?”
“随时都行。”
“好,还请大人先行回去准备,申时我便过来。”
话落,秋清染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随着秋清染离去,官府里的人也退了出去,没有热闹看了,二房和刘朝朝也跟着躲进了屋。
刘炀看着秋清染紧闭的房间,下意识的上前。
老夫人抓住了他,“你要去干什么?”
“自然是去看看她。”
“看什么看,她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不堪,你还去看她,你还有没有做世子的骨气了?”
见刘炀沉默不语,老夫人叹了口气,“行了,这件事情不用再管了,秋清染休夫这事儿,成不了。”
“何以见得?”
“仔细想想,既然她要休夫,为什么当时不去接受石碾之刑,偏偏要等到申时,显然是还没决定好。
这会儿把自己关在屋里,肯定是在等你给台阶,倘若你去了,之后他就以此来拿捏你了。你听娘的,莫要去。
等她气焰消下去,想起那刑法的疼痛,定然会放下心中的思绪,到那时候我们再给台阶,她定能感恩戴德。”
刘炀看向紧锁的大门,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那便全听母亲的。”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申时。
房门打开,此刻秋清染已经换上衣服,披发出门。
衙役早早的就在门外等着,眼看时间已到,秋清染还没出来,还以为对方不出来了呢。
这会儿见到人真的出来,还是卸下了嫁人盘发,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世……世子妃……”
“不必再叫我世子妃了,世子妃这三个字我担当不起,在哪儿受罚,带我过去吧!”
秋清染抱着一块白布,轻描淡写的问着,见衙役指路,她正准备上前,老夫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真的要出去?”
“这还有假?”
“你可想好了?”
“自然。”
“秋清染,刘炀对你不薄啊,你这般简直是将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从未像今天如此清醒过,你说我丢刘炀的脸,让他扪心自问,他的脸是我丢的吗?”
秋清染的眼黑亮且深邃,刘炀看着,只觉整个身子好似被一阵狂风扫过一般,那些隐藏在骨子里的坏一览无遗。
着实不敢与秋清染对视,他低下头,冷,哼道:“要去就去,莫要有这么多废话,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被那石碾之刑吓哭,可别怪我没救你。”
男人语言里皆是恐吓,还以为秋清染听到会停留两步,不曾想对方竟然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会儿老夫人彻底急了,“秋清染真的出去了,你不劝一劝吗,不是说了关键时候要给台阶吗?”
“她那个样子像是要台阶的吗?我可不想冷脸贴热屁股,更何况,那石碾之刑,那是女子受的,只要秋清染看到那发红的石块儿,定会知难而退!”
官府外面,十里长街,人山人海,
看到官兵铺石子路的百姓,一早就在路两旁等着了,大家都对今日的受刑之人额外感兴趣。
“你们听说了吗?今日受刑之人竟然是世子妃,你说世子妃到底是跟人跑了,还是给世子戴绿帽了?”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你们不知道吗,世子妃今日受刑是为了休夫!”
“休夫!这简直是前所未闻,女子真的有休夫的权利?”
“肯定没有啊,不然她怎么可能受罚啊?”
不少女子义愤填膺,
“凭什么?凭什么男人就可以随随便便休妻,女人就要受尽磨难,我不服。”
“我也不服!”
七嘴八舌的声音落入秋清染耳中,还没来得及听清,就听到丫鬟气喘吁吁的声音,
“小姐!”
胭脂上气不接下气跑上前,看着不远处用火烤着的火红的石子儿,紧握住秋清染的手。
摸着丫头手心里的汗,秋清染大概明了,这丫头应该是去求人了。
毕竟她是第一个听到要受罚的人,如今她一人前来,足以证明,她的那些闺中密友,都不想来趟这趟浑水。
果不其然,
胭脂一开口便是怨声载道,“小姐,那些世家小姐简直太可恶了,奴婢只是想让他们出来为您说句话而已,他们都不肯,这下该怎么办呀?”
秋清染抹开胭脂眼角的泪,笑了笑,“多大点事儿啊,不哭,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石子吗?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您……”
胭脂视线落在秋清染的肚子上,秋清染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小腹上。
“要不奴婢代你去吧,不就是走二十步吗?奴婢愿意为您多走三十步,再不济一百步。”
齐大人就在跟前。
胭脂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世子妃还是莫要为难我了,这可是规矩,没人能够乱了规矩。
不过身体化肤取之父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