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穴位,山中生气最盛之位为宝,但此山是恶龙,葬在此山中必然是极阴极恶之人。 虽然差别甚多,但穴定的位置应该都一样。 穴眼必然在这条恶龙的生气位,观砂,观水,观明堂。 水在左,气随水动,又将气带回,再遇水成龙,奔腾流淌声声不息。 砂在右虎伏在侧,半山身位护在其中。 先看位,再看星。 我低头看向罗盘,指针飞快的转动。 林子间风起,这指针更是疯了一般颤抖,我啪地一下捂住了罗盘,把它塞回了兜里。 既然定不了位,那就观星。 我抬起头,《山经》有写,流星八定法。 贪狼星在乳首,巨门或辅星在窝,禄存结钳梳犁。 文曲掌心或坪里,武曲钳钗,破军支弋矛结,两旁左右手皆收。 辅星如燕窝灯盏,廉贞剪火开金。 我梗着脖子足足看了一个小时,眼睛几乎要在黑夜中对成了句点。 耳边开始逐渐变得嘈杂,这声音在至于清家人的小声抱怨,声音不大,但夜里听得格外清晰。 把他们的心思一点一点暴露在了我的面前,可我不在乎。 我抬起手揉了揉已经僵掉的后脖颈子,又使劲甩了甩脖子。 姥爷看我有所动作,哑着嗓子说道,“禾禾,怎么样。” 我呼吸顿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声音听着死寂空洞,犹如来自鬼蜮的靡靡之音。 我抬起手臂指着远处,“找到了。” 说完,我便迈着步子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我脚下的步子越果断,身后人的呼吸越跟急促,那阵阵的气声仿佛在告诉我,我所作所为有多么的让人难以置信。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来到一处略微平缓的土坡,我停了下来。 独眼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我的近前,他往我身后一看,抬手就往我脸上招呼。 现在的我,哪里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拿着杀鬼棒直接抽在了他的身上。 他倒抽一口冷气,捂着自己的胳膊退回到了姥爷身边,小声在姥爷耳边嘀咕了几句。 姥爷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他吃惊的看着姥爷,又瞬间把视线垂了下去。 他缓缓的走了过来,跪在我的面前,“对不起。” 我眉头一抖,指着一旁的草丛说道,“在这儿。” 姥爷快步走了过来,顺着我的视线往里一看,有直起身子,把后面的人招呼上来,“打开。” 密密实实的草丛打开之后,一股阴风瞬间吹了出来。 那阴风之寒片刻间将我拉进了冰窖之中,身上的毛孔似乎都被冰冻住了,一时之间,我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实在是太冷了。 姥爷在感觉这风的那一刻,脸上皱在一起的皮抻开了,眼里带着一股令我陌生的狂热,像是凶祟看见了活人那般兴奋。 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清家人听着管家的吩咐走了上来,拿着工具把这出气的洞口一点一点扩大,直至能容纳下一个人。 挖开之后,所有人都退到了两旁,把洞口整个让开了。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细微的响动,这声音像是潜伏在林子间的猛兽,带着沙沙的脚步声。 黑影瞬间从下面往上窜。 独眼扫了一眼,瞬间打起了寒战,他整个人都是战栗着,脸也煞白煞白。 尤其是没有眼球的框子,那皮肤白色如今已经变成银白,闪着青色的光,竟然能看见那肉结上面有一排又一排的牙印子。 他嗷地一声,发疯一样的往下跑。 其他人也瞬间慌乱起来,他们惊恐无比,腿脚开始发软。 这个时候,管家站了出来,高声道,“走!” 姥爷冲我点点头,我扶着他走在了最前面。 这洞不平稳,脚下皆是乱石,但不难看出,这洞是人为挖出来的,一眼瞧去幽深阴翳。 我推开了手电的开关,一束黄光射在了前头,勉强能看见洞里的情况。 头顶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着水珠,而不远处便有个岔道口。 我可以定穴,但不一定能代表我能走出迷宫。 “往下面应该怎么走?”我搀着姥爷,出声问道。 姥爷笑了笑,“你凭心走就行。” 我眉头一紧,心里多了一份警惕。 我凭心走,为何是我?难道说我身上还有什么定位仪,和那颗所谓的玉珠能惺惺相惜? 说话间便到了这个岔道口,一边亮着微弱的光,另一边黑得不见五指。 那光自然是我心之向往的地方,那黑的那处却时时刻刻勾着我的心。 我只往黑的位置望了一眼,便有一个声音立马钻进了耳朵,似乎有人在我耳边一直说,“在这儿,我在这儿。” 我往黑的方向照了照,这狭小的通道里,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浑身不自觉的绷紧起来。 “走。”姥爷拽了我一把,没入了黑影里。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洞却传来轰隆一声,巨石纷纷落下,整个山洞也跟着颤动起来。 我没站住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姥爷也倒在了一旁,双脚高高的举起,看起来摔得不清。 我连忙把他搀扶起来,然后冲着洞口喊了几句,没人回应…… 一时之间,这洞里仿佛就剩下了我和姥爷。 “这……”我下意识打了寒战。 姥爷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我们继续走,给你改命重要。” 他那如枯木般的手狠狠抓住了我的胳膊使劲地拽着我向前。 我咬着牙推开了他的手,反手架住了他,“我扶您。” 我心悬起来半截的同时露出了一丝苦笑。 约莫又走了几十米,我看清了那黑影的真实样子。 那是一米八几的男人,身旁还蹲着一个半米来高的黄皮子。 男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