徙到金国境内,但还是有不少人靠着关系和钱粮,好赖还是留在了本地。
现在金人疑似要对大宋下手,这些人只得继续往南逃,他们的家私,也大多被商贾贱价买走,也就是刘陵的商队。
刘陵走到一口箱子前,故意用脚踹了两下,居然没踹动箱子,随即又拔出刀,对着箱子猛砍两下,箱子很快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随着身躯破裂,一块块银锭和珠宝,从缺口处流淌而出。
郭药师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由得呼吸粗重起来,走过去,和刘陵并肩站着。
钱,
都是钱!
刘陵在旁边稍作解释,郭药师虽然清楚其中的道理,但心里也很快就出现了另一个想法。
相比于知道历史的刘陵,郭药师则是以他自己的阅历和角度去判断,金人这时候不可能再和大宋开战,他们需要消化辽国的土地人口和宋人的钱粮,也需要一段时间去休养生息。
张觉的叛变,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继续敲诈大宋的机会,若是后者能够强硬些,金国最终也肯定是会退让的。
只要金人实际上没有攻打过来,战后,粮价就会迅速跌落下去,燕云之地残余的人口大多穷困,根本消化不了那么多粮食;金人现在富庶的很,常胜军又背靠大宋这个究极慷慨的奶妈,根本不会缺粮食。
那些粮商为了保留些家底,只能再度贱价抛售粮食,刘陵只需要付出极少的钱,就能将先前卖出去的粮食全都补充回来。但在这过程中,相同数量的粮食左右手来回倒腾一番,刘陵的家底就迅速暴涨了无数倍。
等于是借着战争的机会,白嫖到了无数好处。
这才叫发战争财啊。
郭药师心里吃惊于刘陵的生财手段,但脸上还维系着平静,看着那些财宝,仿佛它们不值一提。
“这次你赚多少,我要三成,此次的事,我帮你掩盖。”
“您客气,我给您四成,其实若不是手底下的人也要吃饭,末将愿意都给您,这生意其实难做,末将也只是想等坐镇涿州的时候,治下人口能多一些,以后这点钱粮要养着兵马百姓,哪里够呢。
还有,末将多嘴问一句,这种事,也要遮掩么?”
郭药师笑了笑,
“你以为,为什么这次会有这么多钱粮兵甲余裕下来,
真当宋人人傻钱多么?
无论是童贯等人,还是边军,哪怕是那些燕京的宣抚司官员,事后其实也都能沾一手,这是他们宋人的规矩。”
看着沉默不语的刘陵,郭药师补充道:
“放心吧,我不白要你的。你的那些商队呢,等过两个月,可以去大宋境内经商,那才是真正的生财地方。
张令徽既然死了,宋人短期内是找不到人再跟我作对了,你部下兵马的甲胄粮草,我会帮你去跟宋人商量,要求等同于常胜军正军战卒的配额,他的那些个部下,若是还有剩下的,也全都给你了。”
刘陵后退一步,郑重道:“末将,多谢郭公厚爱!”
郭药师摆摆手,道:
“你先出去吧,我要在这里歇息一会。”
等刘陵离开后,郭药师犹豫片刻,还是在那些箱子面前蹲下。
他伸出手,拿起一串玛瑙手链,凑近鼻子,闻到一股脂粉香味。
先前,兴许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嫡女戴的,现在也不得不贱价卖出,郭药师深吸一口气,再看看周围堆叠着的箱子,喃喃道:“这小子,倒是会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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