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刚刚把假玉佛捡起的那一瞬间,假玉佛的光芒就好似被点燃的烈火,璀璨夺目的光芒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在转瞬之间便将整个屋子吞没。
步从霜被这猝不及防的强光刺激得眼睛疼痛难忍,她本能地抬起手臂,严严实实地把眼睛给遮住。
待假玉佛的光芒逐渐消散,直至完全消失的时候,步从霜方才放下手臂。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眼前的一切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鲜艳浓烈的红色。朱红色的雕花门窗严丝合缝地紧闭着,窗户上贴着精巧别致的剪纸喜字。
房内的四角矗立着汉白玉制成的柱子,四周的墙壁以红色绸缎加以装饰,上面绣制着寓意吉祥如意的牡丹和凤凰图案。
地上铺设着厚实绵软的红色绒毯,步从霜站于其上面,能够切实地感受到那柔软与温暖。
一张宽敞阔大的红木床放置在房间的正中央,床框上雕琢着龙凤嬉戏的图案。床上整齐有序地叠放着绣有鸳鸯戏水的锦被,被角处还摆放着象征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
床头悬挂着大红的床幔,由金丝线绣成的双喜字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而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变成了红彤彤的嫁衣。
步从霜整个人如坠云雾之中,懵圈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她不过就是弯腰把那个假玉佛捡了起来,怎么眼睛一眨的功夫,就一下子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紧接着,她似乎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她急忙转过头去,只见床的对面放置着一张同样由红木制成的梳妆台,台上摆放着一面铜镜,有个同样身着火红嫁衣的女子正在铜镜前精心地描眉梳妆。
她是谁?
步从霜努力定了定神,壮着胆子向那女子走近了几步,轻声问道:“姑娘,请问这是何处?你又是何人?”
那女子手上原本流畅的动作忽地停了下来,安坐在椅子上缓缓转过头来,她的脸上略微施了些粉黛,却依然有着一种别样的清丽。
竟然是唐娴!
唐娴原来躲在了这里,而她们俩都穿着嫁衣,难道唐娴依旧没有打消娶自己的念头?
可她步从霜哪里是唐娴的对手呀!柳欣艳此刻还在外面跟鬼物厮杀呢,也不知有没有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双腿一软,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坐在椅子上的唐娴霍然站起身来,在步从霜尚未回过神来之际,快步走上前来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按捺不住的兴奋说道:“小宛,你这是怎么了?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呀。”
接着,她略微停顿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些许犹豫之色,“小宛,莫非是因为我们是偷偷成亲的,所以觉得委屈?”
小宛?偷偷成亲?
唐娴是把她当成了许宛?可此地是唐娴所精心布置的局,她怎么会不知道?
步从霜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唐娴,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发现眼前的唐娴与之前在唐府见到的有着明显的不同。
面容虽说别无二致,但眼前的少女浑身上下充满了生机和活力,恰似一朵迎着朝阳绽放的娇花,望向她的眼眸中满是深情爱意。
这些炽热的爱意自然是唐娴对许宛的深情流露,而非对步从霜的,她不过是暂时充当了许宛的身份罢了。
原来唐娴和许宛曾经偷偷成过亲,所以是在她们二人成亲之后,许宛才被抓去献祭的?
眼前的唐娴见她不说话,神情庄重地举起左手起誓道:“小宛你放心,你嫁给我之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早已收拾好了一切行装,等今晚我们成亲之后,明天就私奔,我绝对不会让父亲把你拿去献祭的!”
少女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提及成亲之事时,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由衷欢愉,而后续说到父亲和洞主时,却又恨得咬牙切齿,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能喷出火来。
从后续之事来看,便是后来私奔未成功而被擒获,唐娴被囚于家中无法外出,许宛则被献祭。
步从霜不禁暗自汗颜,你们俩既然彼此相爱,也不必这般心急火燎地急于这一时啊!
能不能等成功远走高飞之后再欢欢喜喜地成亲啊!这不就是典型的“半场开香槟”吗。
就在步从霜满心无奈之时,她就感觉身体不能自已,不由自主地开口说话了,但发出的声音并非她原本的声音,而是一个充满少女韵味的声音。
那声音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缓缓说道:“小娴,倘若我们最终没能跑掉,我被抓去献祭了,你会作何打算?”
步从霜猜测,这应该就是许宛的声音。
所以她这还是第一人称视角?
唐娴闻言信誓旦旦地说道:“不会的,小宛。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已经交给我最信任的丫鬟打点好了,我们一定能跑掉的!”
许宛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被抓去献祭了,你到底会怎么做?”
唐娴实在不明白许宛为何如此执着这个问题,但她确实从未认真思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