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正色:“愿闻其详。”
之后,赵玉恒就跟他们详细地讲述了一下。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事儿可能比较复杂,但是对于执法队来说,他们在宗门里扎根这么多年了,全宗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关系人脉网他们就没有一无所知的,尤其是在调查案情这方面,要是查不出来……那要么就是查的是千年不出一次的妖孽天才,人家就是那么运气好让你找不到;要么就是“官官相护”,因为别的原因不得不妥协。
那个孙榔做出这种事,手段也算不上高。
在宗门里面吧,就有那么一群人平时默默无闻,但私底下是接这样的杀人生意的,基本上也算是内门杀人小团伙吧,并没有个领头人或者什么确定的组织,就是长远流传下来的一种灰色地带的东西。
——通常说来,如果遇到暗杀找到对方令牌并发现对方很低调,一抓一个准,就是经常干这事儿的。
这抓住线头了,就可以开始排查了。内门人这么多,找人总是会留下那么一点蛛丝马迹的。所谓人多力量大,当执法队主动后,四面八方都给大开绿灯,在经过一系列的查探之后,顺藤摸瓜就查到了孙榔的身上。
孙榔作为一个比较出众的炼药师,本来是很受礼遇的,可惜他没投靠什么人,背后也没什么支柱给他撑腰,他倒是有些关系好的朋友,但那些弟子的能量也不足,他也没拜师,没有势力强大的亲人……执法队抓他的时候,完全不用太客气嘛!
后来,执法弟子对于这个被抓住后还敢狡辩的家伙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威逼,太过分的手段倒是没有的,可孙榔他本来胆子就不大,还没怎么上刑呢,他就已经颤颤巍巍地说出自己的原因来了。
铺垫了这么多,顾佐对那个“无妄之灾”就更加好奇。
赵玉恒顿了顿:“顾师弟是否曾经在药阁炼丹?”
顾佐觉得有点不妙,点点头:“之前在那里做过考评。”
赵玉恒的眼神里就带上一点同情:“当时因霍长老对你青眼有加,孙榔心里已生出不悦来,后孙榔见你炼药本领不在他之下,担忧你会影响到他的地位,再加上他从前对许灵岫也多有怨气,但许灵岫的身份他远远不及,无法对他做出什么事来,于是就将一腔怨恨放在你的身上了。”
说白了,就是那个孙榔心胸狭隘不愿意任何炼药师的水准超过他,本来有几个跟他差不多的他就不太甘心,上面还压着个许灵岫更让他憋气好多年,结果这些人就算了,后面还来了顾佐这么个潜力也比他强的,他根本不能忍啊!柿子要捡软的捏,顾佐是个记名弟子,身份对他来说就是卑贱的,他惹不起许灵岫还惹不起顾佐?所以顾佐就成了出气筒了。
顾佐:“……”
果然是无妄之灾,他压根就不记得那个家伙好吗!
而且,他都已经够低调了……他的大哥喜欢扮猪吃老虎,为人处事都不愿意在不该出风头的时候出风头,可他们再低调的话那就不是扮猪了,那是真猪!都这么谨慎了,还能出这个幺蛾子!
怪不得赵玉恒的表情那么奇怪。
顾佐这边正在既囧且怒心情复杂呢,那边公仪天珩则是思索起来。
从赵玉恒的话里可以得知,孙榔被上刑之后,并没有招供出关于陆九思的事情来,可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和陆九思无关,孙榔听起来也是贪生怕死的,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这个也不能不防。
想了想后,公仪天珩就对赵玉恒道:“孙榔此人做出这等事来,不知执法队如何惩戒于他?”
赵玉恒道:“一切依照门规执行。”
顾佐回忆了下门规。
第十二条上就写着,如果宗门弟子谋害同门,并无生死大仇的,不管是武者还是炼药师,都将处以极刑。
也就是说,杀人偿命啊!
当然了,这种事只在能抓住对方的时候有用……
公仪天珩似乎是松了口气般,眼里又似乎露出一丝悲悯:“执法队秉公执法,实为我辈之人楷模。”
赵玉恒身为执法队的一份子,听了这话之后,当然也是很满意的。
然后,公仪天珩压低了声线:“只是赵师兄,尽管此事已了,我心里却还有些不安……孙榔身为一介炼药师,要谋害阿佐时,所请的杀手实力却都远超我等,让我颇觉疑惑。我以为,孙榔背后,未必无人。”
赵玉恒听了公仪天珩这话,目光微动,随即他拍了拍公仪天珩的肩:“你这猜测很有道理。公仪师弟放心,如今我沾了你那一粒延寿丹的光,手头的权力又有增长,私底下必然再为你留意一番,那孙榔处,我亦会暂缓行刑,多多恐吓挖掘一番。不论他背后是什么人,我等插手之后,他必不敢再那般明目张胆了。”
说完后,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的确,炼药师那样的弱鸡,找几个先天一二重的人过来,在公仪天珩不在时一人牵制顾佐的保护者,另一人刺杀顾佐也就是了,怎么还至于找来先天四重的武者?看着好像是对顾佐不利,其实更可能是针对公仪天珩。
执法队常能断案,怎么可能看不出里面的猫腻来?只是目前案子审理成这样,结论他们也就给出来了。如果公仪天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