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们看到浑身是血的大山、半截身子的卢卡以及满地的尸体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步伐一下子缓慢下来。
“把枪丢地上,把手举起来!敢动一下老子就打爆你的头!”
可能保镖想要留活口审问,所以只是扯着嗓子大喊,并没有冲大山开枪。
大山面色凝重地扫视着周围,眼中闪烁着不安。
眼看着不能用枪,他立马低头,像一头下山的疯牛,用力撞向不远处粗壮的树干。
可撞树自杀的意图很快被保镖识破,其中一人迅速开枪,打中了大山的小腿。
小腿传来的剧痛,让他猛地一顿,随即失去平衡,痛苦地跌倒在地。
我缓缓摇上车窗,若无其事地踩下油门。
但在即将驶出小区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后视镜,将车停了下来。
我想了想,看着段忠问道:“救不救?这么好的身手,用一次就扔了,怪可惜的。”
段忠的眼神几乎不为人察觉地黯淡了一下:“如果我们现在过去救人,会暴露我们的车牌,继而暴露身份,但是如果他被活捉,也有可能会被审问出我们的下落,我知道他们的手段,一般人扛不过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
可不等段忠回答,罗琳急声说道:“如果他能想到自我了结的办法,那就由他去,如果不能,我们下次找机会再帮他一把,咱们现在应该马上离开这里。”
“下次?”我嗤笑一声。
“不然呢?”罗琳指指车窗外那些邻居说道:“这里差不多有十几个持枪的目击者,咱们难道当着他们的面把人救出来?意大利人喜欢群居,这附近住的都是沾亲带故的邻居,看到自家亲戚被杀,他们可不会手软。”
我不动声色地说道:“罗琳,你知道吗,我有个特别好的朋友,前段时间他把手给摔断了,打了石膏,隔天又不小心摔了一跤,为了保护受伤那只手,把另一只好的手也摔断了。我和他说,你老婆最好足够爱你,因为伤筋动骨一百天,接下来三个月,只能她帮你擦屁股了。三个月后,我朋友气冲冲地告诉我,多亏家里养了条狗,要不然真不知道这三个月怎么过!”
我说完大笑起来,可罗琳丝毫没有被这个笑话逗笑。
她反而一脸严肃地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儿:“你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耸耸肩“姐姐,这不是笑话,而是寓言故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两个道理,首先,补救的措施可能让局势变得更糟,其次,办事真正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尤其是“擦屁股”这种事,指望别人是不保险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那把格洛克,检查子弹。
罗琳一下子紧张起来:“你想去干什么?”
我淡然一笑,学着电影疤面煞星里托尼狂妄的语气,喊出那句经典台词:“当然是玩点刺激的游戏,让这帮人say hello to y little friend!”
我说着停下车子,招呼着罗琳先把段忠扶下车子。
随后我立即打开了车子引擎盖,把香烟揉碎,一股脑全扔进了发动机的机油加注口,又拿了一块毛巾,用水打湿之后,堵住了发动机进气口。
最后又倒了一瓶水在油箱里。
罗琳看的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我这样糟蹋车子要干嘛。
而经常去车管所给车子年检的朋友应该知道,一些年限较长的老车,在验车的时候,排气管往往会冒出滚滚浓烟,把整个车管所都给熏得乌烟瘴气。
这种排气管冒黑烟的故障,一般来说都是混合气过浓,发动机燃烧不充分所导致的。
鹅国生产的一些bp步战车,就利用这个故障,将排气系统经过特殊设计,允许将燃油直接喷入排气系统中,使得排气管不仅用来排放废气,也可以作为辅助烟幕发射器,产生足够的浓烟,以隐蔽自己、模糊敌人的视线。
而家用车经过简单的改装,也完全可以达到这个效果,只不过代价是报废发动机。
这些都是之前比拉娜教我的小技巧,在军事和战术应用中,一般都是烟雾弹用完后,用于创造视觉屏障,遮蔽视线和干扰敌方观测应急的方法。
我等做完这一切后,立即将车子启动,发动机开始剧烈抖动,车身震动得像要散架似的,排气管喷出一股浓烈的黑烟,瞬间弥漫开来。
我赶紧将车子掉头,放了一块砖头压在油门上,扶正方向盘,让车子自己朝着卢卡家的方向开去。
随着车子的行进,烟雾像一道黑色的墙壁般迅速蔓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和废气。
而我屏住呼吸,快步奔跑,紧紧跟在车子后面。
那几个保镖看着冒烟的车子快速驶来,随即调转枪口,可因为,有了浓烟的掩护,几乎没有一个人发觉我的存在。
距离这些人越来越近,我的耳中只剩下心跳的节奏。
那些原本想要凑热闹的邻居看着弥漫的烟气,纷纷捂住口鼻,急忙往后退了两步躲避浓烟。
就是这么几秒钟的空档,我猛地冲出浓烟,枪口几乎是瞬间对准前方的保镖扣动扳机。
“啪啪啪”枪响几乎练成一线,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