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段忠从我手中拿过枪。
为了不弄脏车子,他粗暴地将玛利亚拖了出来,冷静无情的眼神锁定了玛利亚的心脏。
“砰砰”几声乱响。
玛利亚的胸口绽放几朵血雾,踉跄了几步后,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我快步走了过去,蹲下来把手搭在她脖子上,确定她已经没有脉搏后,把刚才扔在地上的十万欧,取了其中一沓,像是天女散花一样,撒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段忠擦了擦脸上滚烫的血液,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不是不信鬼神吗?怎么还搞出殡撒纸钱这一套?该不会是良心上过不去吧?”
“操,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我穷鬼一个,哪有什么良心,我这只不过是为了伪造现场!”
“伪造现场?”段忠愈加疑惑起来。
我长叹一口气说道:“无论什么帮派运作模式都是差不多的,他们上完“夜班”天亮了肯定还要回帮派负责人那交数,人全死了,难免会让帮派应激,现场留点钱,再带走两个人,伪造成分赃不均导致的杀人灭口,携款潜逃的假象,这样他们调查的方向就不会冲向我们。”
我指了指满地狼藉说道:“一会把那个大背头和戴眼镜的扛到后备箱,一起带走。”
段忠点点头,立马照做。
不过这辆阿尔法罗密欧是一辆1972年生产alfetta,后备箱小的可怜。
段忠只好用小刀给两个人的关节做了一点小手术,把他们掰成了折叠凳一样塞进去。
随后我们直接开车前往玛利亚提起过的救济中心。
差不多开了一个多小时,等到附近时已经是深夜,路上几乎没什么人,所以我随便找了个立交桥,把车子停进了立交桥下的绿化带里。
这些绿化常年无人打理,足足有一人高,再加上有桥墩的阻隔,从外面看,谁也不知道里面还有辆车。
处理完车子之后,我们本想找个小旅馆休息,但是这里的旅馆不管大小,都必须进行身份登记。
我担心这种登记会留下自己的痕迹,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我随便找了一家酒吧,和段忠点了几杯啤酒,给了服务员200欧的小费,然后把卡座当成床,直接脱鞋躺着睡觉。
酒吧这种环境,各路牛鬼蛇神都有,周围的人看我呼呼大睡也见怪不怪。
而且因为给过巨额小费,女服务员甚至很贴心的把围裙脱下来给我当被子。
但是我们不敢两个都睡觉,我和段忠约定好,我睡前半夜,他睡后半夜。
国外的救济中心一般来说会管早中晚三顿饭。
发放食物的时候,是流浪汉和待救济人员最多的时候。
所以天蒙蒙亮,我们两个就急匆匆的出发。
这块地方几乎是那不勒斯最繁华的地段,决议广场、歌剧院、行政宫、森林公园、港口这种大型的旅游景点几乎都在这附近。
我们远远的就看到密集的现代房屋堆里,耸立着一座墙皮剥落,古砖破碎类似教堂的建筑。
成群的流浪汉,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慢吞吞的朝着那走去。
那就是救济中心。
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往前走。
等到救济中心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那搭着一个大棚,里面架着一口大锅,正在煮着麦片粥。
空气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麦香味。
而大棚前已经有近百个等着领救济粮的流浪汉。
他们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因为已经临近冬天,那不勒斯的清晨,气温也就七八度。
这些流浪汉大多只穿着夏天的t恤,一个个在晨露中冻得嘴唇发紫,两腿打颤。
可足足十分钟过去,这条队伍几乎就没怎么动过。
我一开始以为是麦片粥还没煮好,等过去一看才发现,几个穿着反光背心的工作人员正坐在台阶上抽烟磕瓜子。
地上到处都是瓜子壳和烟蒂,其中一个胸口带着证件,像是负责人的胖女人,坐在唯一一张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
可能是实在闲的无聊,她用高跟鞋的鞋跟敲打盛粥的不锈钢桶,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解闷。
这声音让排队的人听起来有些烦躁。
很快有人踮着脚尖喊道:“什么时候发粥啊!这都几点了!”
“就是!还发不发了!都快饿死我了!”
胖女人冲着人群翻了翻白眼,一脸鄙夷地呵斥道:“叫什么叫!都叫什么叫!这才几点!知不知道按规定要六点二十开始发放!提前发放是违反规定的!”
前排一个牵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小声嘀咕道:“可是这么冷的天,再不发粥,粥都冷掉了,孩子吃了肠胃不好,会拉肚子,上次就是…”
这细微的声音被胖女人听到,她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腾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没等中年妇女把话说完,就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地骂道:“给你一口吃的,你还挑三拣四了!看来你是不缺这几口吃的啊!”
“维斯,把她们两个的证件登记一下,立马上报行政中心,把她们两个拉进黑名单,让这个富婆过她挑三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