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关检查站外一长串排队的老黑纷纷把目光看向我们。
他们像是看到濒危保护动物一样,有惊奇的,也有奸笑的。
一个光膀子瘦巴巴的黑人士兵又推了我们一把:“快点!磨蹭什么呢!”
“欧克欧克!”我笑着应声,往边检站走。
说是边检站,其实就是用泥砖搭的一层平房,房顶是厚厚的茅草,太阳晒久了,有一股浓烈的霉臭味。
而且入境安检的过程和大多数国家也不一样。
他们检查旅客行李的时候,要求所有人在外面等待,跟他妈产房接生一样,家属禁止入内。
而这帮人这样做的原因,就是想偷偷翻你包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有现金或是珠宝之类,就会直接拿走。
如果什么也没有,就会故意放一些违禁品在里面,然后敲竹杠,运气好好点交个百八十块美刀的罚款,运气不好,就把签证护照都扣下,送监狱呆着,讹一笔大的才放人。
这种情况在大多数争议领土地区都会发生。
来之前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在包里故意放了一笔钱让他们拿。
不过对于我这种出门不捡钱就算吃亏的人,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我在包里放的是一堆冥币来冒充人民币。
早些年的时候,一些华夏商船遇到海盗,就拿出整捆的冥币,练功券往海里面撒。
那些海盗看到漫天飞舞的纸笔,哪里还会跳邦登船抢劫,都忙着跳海捞钱。
而这几个老黑气势汹汹的样子,让我不由地担心起来,难道他们认出冥币来了?
不可能啊!
这些穷乡僻壤的非洲小国,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出去过,哪里认识人民币长什么样。
而且这里大多数地方都只有2g网络,方圆百里可能只有一台电脑,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世界上有华夏这个国家。
我给他们冥币,他们根本就没法去网上验证这玩意是真是假。
我扭头看向段忠急声问道:“操,是不是你藏的枪被安检发现了?”
段忠摇摇头:“不可能,我把零件拆散了藏相机镜头里面,一共六个镜头,他们总不可能一个一个砸开检查。”
这让我更加纳闷起来,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我们两个人极不情愿地在这几个老黑士兵的推搡下走进了房间里面。
可这时候我突然看到了房间的墙壁上画着每一个华夏人很熟悉的动物。
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尽管这条龙已经有些褪色,但是还是可以看出画师的功底,鳞片龙爪都被刻画地栩栩如生。
如果不是在非洲,我甚至以为这是哪个国家博物馆的收藏的遗迹。
就在我和段忠打量的时候,一个士兵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在门上敲了一下,毕恭毕敬地说道:“长官,人给你带来了。”
我抬眼往里瞄了一眼,里面摆着一张学生上课用的课桌,巴掌大的地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纸质文档。
而坐在课桌后面的是一个皮肤黝黑头发花白的老头。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他的头发居然盘着发簪,就跟道馆里面的老道士一样。
这个黑皮“老道士”眯着眼睛,用一种审视犯人的目光把我们两个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用一口流利的英文问道:“你们是哪里人?漂亮国?棒子?本子?”
“不不不,我们是华夏人。”我笑盈盈地用英文回答。
“哦?”这黑皮老道听到华夏两个字,像是触电一样,“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们面前用双手作揖,然后笑盈盈地用中文问道:“阁下是华夏哪里人?”
这突然来了一句古老派气的中文把我吓了一跳。
难不成这老头他妈去华夏留过学修过仙?
可看他这穷酸打扮,也不像是有实力当留子的人啊!
我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华夏浙省。”
“哦,原来是江南水乡的才子,稀客,稀客啊…”
这黑皮老道冲我和善地点点头,然后挥手招呼士兵给我们搬来两条凳子,又用易拉罐剪裁的杯子给我们倒了两杯茶。
我和段忠两个人坐了一天车,自己带的水早就喝完了,渴地嗓子直冒烟。
所以我也没有客气,拿起杯子就喝。
可这时候,这个黑皮老道忽然又开口问道:“老朽深居简出,冒昧的问一句,现在华夏当朝的是哪位皇帝?”
我听到这话,嘴里的茶一下子全喷了出去,边咳嗽边问道:“老人家,您是穿越过来的吗?我想问一下,您这口汉语是谁教你的?他教你那会难道没告诉你,大清都亡了百十年了,封建帝制早就没了,现在是人民共和国。”
“什么?国号都改了?难道不是大明的天下了吗?”
黑皮老道抓了抓脑瓜,很是惊讶地看着我:“那现在是哪个部族统领华夏?女真?还是鞑靼?”
我听到这话,脑子里忽然想起初中背的那篇桃花源记。
没想到时隔百年,在远隔万里之外的非洲小国让我给遇到了。
我只好耐心地给他讲我所知道的所有近代史。
和他聊了半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