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这帮人关个三天禁闭,又会让他们知道,我对他们的不信任,这是管理团队的大忌。
所以得让这帮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宕机三天?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轰鸣声。
我抬头望去一看,一辆翻斗卡车朝着赌场大楼呼啸而来,在距离只剩五十米的时候,卡车猛地急刹,轮胎像是毛笔一样,在地面划出一道粗壮的刹车印。
所有人顿时紧张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
以为又是什么亡命徒来找茬。
可下一秒,段忠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浑身上下都是尘土,就跟刚做出来的驴打滚一样,灰头土脸。
我立马走上前,想问问他去干嘛了,半天不来还弄成这样。
可刚走到车前,一股莫名的恶臭扑鼻而来。
“操,这他妈是吸粪车吗,闻这一口,劳资这三天都不用吃饭了。”我屏住呼吸,立马从兜里拿出一盒所剩无几的红玉叶,点燃两支递给段忠。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我递过去地烟,用最快的速度咬掉烟嘴,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吸了好几口。
那样子就像是高原反应缺氧濒死一样。
“你不是说把海天盛筵死的那些人的尸骨拿来挟尸要价。”
段忠拍了拍后斗,有些疲惫地说道:“都在里面了,一共八十多具。”
我一脸惊奇:“这些都是你挖的?”
“不然呢?我还能拿枪逼着他们自已起来跳上来?”
“操,你可是小母牛过生日,牛必大了啊,真的,就你这执行力,干脆以后改名叫劳模哥算了。”我半开玩笑地说着。
可当我往后瞥了一眼,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那后斗里面堪比那些没有堂食,只做饿了么平台外卖店后厨。
密密麻麻的苍蝇、蛆虫挤在腐烂发绿的肉上啃噬吮吸。
大多数尸骨还算完整,但是裹着一层黏糊糊的黄色液体,不知道是脂肪还是脓液,恶心地要命。
段忠啐了口唾沫,冷声说道:“把尸体刨出来的时候,气味吸引了不少鬃狗过来啃骨头,所以有些尸骨并不完整,不过好在它们啃了几口,就忙着去配种了。”
“配种?”我弹了弹烟灰,幽幽问道:“那些玩意没来咬你?”
段忠摇摇头:“没,就忙着配种,有几只还和头骨的眼窝做运动,跟发琴的泰迪一样。”
“泰迪一样?”我赶紧走到车后斗,拿起一截手骨,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浓烈的尸臭中,一闪而过一种熟悉的味道。
我顿时疑灵光一闪,急声对段忠说道:“把车子开赌场餐厅后厨去,在那等我。”
段忠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不会是想拿厨房冷柜把这些尸骨冻起来吧?我觉得没这个必要,都已经烂成这样了,不如找个空地晒干,要不然冰柜全是尸臭,拿洁厕灵都洗不掉。”
“别废话,按我说的做。”我嘴角一咧。
可这时候,一个热情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老大,车里面装的是什么啊,要不要帮你卸货?”
我回头一看,钱广发他们几个人正要过来。
“别过来。”我赶紧摆手厉声喊道:“你们先去赌场里面,看会拳击赛,我一会就过来!”
“拳击赛?”钱广发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不过我早就跳上车子,和段忠直奔餐厅后厨。
当初在和隆的腊肉厂被鬣狗追着咬,这帮畜生饿的前胸贴后背,不吃饱肚子,根本不会走。
这会遇到自助餐,还会让小头控制大头,变成泰迪。
我几乎不用思索,就得出一个结论。
这些尸骨的血液中还残留那种特殊的荷尔蒙药物“爱神”!
而且爱神还能通过口服产生作用!
所以等到了后厨,我直接从车上拎下来两具肉多的,扔到操作台上,抄起斩骨刀就忙了起来。
整个厨房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咚咚声
肉渣、骨渣、血沫各种各样的东西溅到我的脸上跟身上,但是我不为所动,等全部剁好后,直接把所有的东西放进了一口大锅。
经常沙人的朋友都知道,想要去除粘在身上尸臭,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香菜汁和盐混在一起洗。
或者用高度白酒和混合艾草汁洗。
因为这种高级赌场的餐厅,一般做的都是法餐。
而法餐和中餐,其实有很多烹饪理念是很类似的。
虽然没有香菜,但是我找到一大堆欧芹,还有各式各样的香料。
我一股脑全倒进锅里,然后倒满白酒红酒,用做卤肉的法子,炖了这满满一锅。
没一会,空气中就弥漫着一种浓郁而又诡异的香气。
像是螺蛳粉混着没洗干净的卤煮火烧一样。
段忠看得一头雾水,我只能和他解释,赌场一大帮员工“造反”的事,
我想着,既然鬃狗吃了能有疗效,那人吃了肯定也一样。
这些想走的员工,如果强留肯定留不下来。
所以手上必须有一些他们的把柄,而开一场“海天盛筵”,再录下来,那就是最好的筹码。
段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