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拉娜说完这些话,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很多人以为变性是跟进宫做太监一样,简单的去掉多余部分。
实际上是医生精通折纸技术,把凸的折进去变凹,物理缩阳。
而且目前技术并不稳定,很多患者的生活质量远远达不到术前预期,并且有严重的病发症。
简单来说就是三个字,活遭罪。
我抓了抓脑袋,有些疑惑地问道:“不就是兵役嘛,在哪混不是混,为了二十年的兵役,用男人一辈子的快乐换?这事怎么看都是亏本的买卖吧。”
比拉娜冲我一乐:“泰兰德也被叫做万佛之国,在我们那有人拜佛求财,有人拜佛求姻缘,但是你知道在寺庙里虔诚烧香拜佛,求的最多是什么吗?就是征兵抽签别被抽中。”
“你以为所有部队都跟华夏的部队一样,官兵平等,有组织有纪律?在我们那,无论长官军衔大小,他们都是我们的天,我们的佛!毫不夸张地说,长官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我的小命就没了。”
比拉娜一脸严肃地告诉我,在他们军营里面,不少军官都是花钱买来的。
这些人很多都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流氓,人口贩子,变成军官之后,自然而然成为当地某些势力的保护伞。
一言不合就开着装甲车去敌对帮派扫清势力。
这也就催生出一条买卖职务的产业链。
比如a帮派花三千万买个连长,b帮派马上花一个亿买营长。
因为这条产业链,他们那军方的背景势力,就极为复杂。
从前几年的湄公河大案,就能可见一斑。
有些有良知的士兵,因为不愿同流合污,就会被合理处理掉。
但是这些都不是当地人害怕兵役最主要的因素。
从1932年到2000年前后,短短七十年,这个国家发生了18次兵变。
算下来平均不到四年一次,比他妈奥运会还勤快,王室、佛教徒、民主党派各种势力在军队里明争暗斗。
你可能出发前还是平叛的部队,到那之后就成了叛乱的部队。
政治斗争这玩意,有胜利者,就肯定有失败者,而每一次失败都需要一批无辜者承担代价,这个代价就是生命。
所以泰兰德的征兵现场,被抽中的人,经常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知道的以为是哪家精神病院放假了。
比拉娜说完后,用手指掐灭烟头,看着我不紧不慢地问道:“小林,知道泰兰德的政客和榴莲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区别?”我好奇地问道。
她笑了笑说道:“榴莲挂在树上的时候更好看。”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笑得差点把面条从鼻子里喷出来。
之前看过一句话,说人类社会是螺旋上升的。
科学家负责上升,而政客负责螺旋。
通过政治手段获取利益,远比通过其他途径要直接快捷,所以几乎所有自由体制下的政客都是利己主义者。
比拉娜苦笑一声:“我倒是不怕死,人总是要死的,寿终正寝平静离开的终归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是病死在床上,大小便失禁,痰堵住器官咳不出来…大部分人很难做到体面地离开,说实话,被子弹打死,比在床上病死好多了,眼前一黑的事,一秒钟都不要,但是我担心我死了之后,没人照顾我的孩子。”
“孩子?你还有小孩?”我一脸震惊地问道。
她嘿嘿一笑:“对啊,还不止一个呢,目前有六十多个,大大小小,上幼儿园,小学中学的都有。”
我听到这话,一脸懵逼。
段忠看我疑惑不解的样子,淡然地说道:“都是收养的孩子。”
比拉娜点点头,有些傲娇地样子说道:“泰兰德弃养率很高,再加上那边很多迷信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什么曼童之类,有很多父母把孩子生下来,专门拿去给有钱人做这些,我于心不忍,所以在医院寺庙那些地方救了不少这种弃婴,为了把他们抚养成人,这几年的积蓄都花在身上他们上了。”
“嘿,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爱心。”我递了一支烟给比拉娜,还给她亲自点上。
我确实没想到,一个男人为了照顾一帮小孩,不仅穷尽所有,还会放弃男人的身份,这确实让我有些佩服。
可段忠听到后,冷哼一声,很是不屑地说道:“爱心?她就是自讨苦吃,因为救弃婴的事,她得罪不少当地势力,年年被人举报拐卖儿童,因为她确实没有收容所的证件,想要这个证,就得花天价买,就算现在有钱做完变性手术留在孩子身边,到时候也没钱弄这个证,结果还是所有小孩送到收容所。”
比拉娜眼神黯淡下来:“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看着孩子们在我面前被烧死?我只能尽我所能去做,至于结果,我没考虑那么多,我只想救一个算一个,让他们多活一天是一天…”
段忠皱着眉头,有些抱怨地口吻说道:“白费力气的事为什么要努力?再说了,你有什么能力…”
“段忠!你算什么东西,现在开始管我的事?你早干嘛去了!”
“我他妈知道你为了弃婴变成这幅鬼样子,说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