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烧香得罪神,不会说话得罪人,一颗好心永远比不上一张好嘴。
要是在平时,我可以用一万种花言巧语去讨好一个女人。
但那一刻,我脑袋忽然一片空白,舌头像是石化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沉默了很久,我才回答道:“暂时的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凯瑟琳冷笑一声:“这个说法很好,不过想让我帮你办药品程序,你得先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明天你去布迪山的山顶,帮我摘些月宴花,记住,一定要山顶的月宴。”
“啥玩意?爬山?给你送花?”我吃惊地问道。
“不是送给我的,是送给菲奥娜的。”
凯瑟琳淡然地说道:“她喜欢月宴花,这么久了,你该去看看她了,等你摘了花,我告诉你她埋在哪。”
当菲奥娜这个名字从她口中说出时,好像三颗子弹飞了过来,一下子贯穿了我的胸口,让我的心脏千疮百孔。
我拿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几口才平静地说道:“嗯,知道了。”
“记住,一定要山顶的花,山顶的气温低,花会新鲜一点。”
凯瑟琳在嘱托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而我几乎失眠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车和段忠一起去了那座所谓的布迪山。
据说这是金沙本地最高的山,海拔差不多两千多米。
之前在国内旅游的时候,黄山泰山也是一口气登顶,我当时心想,这区区海拔两千米,两个小时就能拿下。
可等到那之后我就傻了眼,峭壁如同菜刀一般陡直,狭长锋利的巨岩,和随处可见带刺的灌木,让这座山仿佛是战场上最凶恶的阵地。
而且这山几乎没有上山的路,我们想要爬山,就必须从灌木丛里穿过去。
但是山脚下,就有不少的月宴花,一根一根红色的花朵,像是鞭炮一样,而且看起来也很新鲜。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和高耸入云的山峰,段忠疑惑不解的问道:“你确定要爬到这上面去摘花?要不山脚摘点得了。”
“怎么了?你不是特种兵嘛,看到这么点高的山就怂了?你要是不肯去,就在山下接应我。”
“我是好心提醒你,山顶有雷暴云,容易引发雷击,我倒是无所谓,你小子心眼子这么多,亏心事也做了不少,小心被雷劈。”
“我去你大爷的!”我啐骂一声。
段忠得意一笑,没有再搭话,而是走在我前面用开山刀开路。
这种陡峭的山势,让我们两个人几乎手脚并用。
尽管已经砍掉大部分的灌木,但还是有些锋利的倒刺把我的脸和手划得一塌糊涂。
因为本就是阴天,再加上灌木大树挡住了光线,山林里的视线并不是很好,到处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而且爬这种山,总感觉脚下会突然窜出毒蛇之类的东西,所以每一步我都走的小心翼翼。
等差不多爬了四分之一,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段忠有些鄙夷地看着满头大汗的我说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几朵月宴而已,山脚摘一点,说实话,没有人能看出来的。”
我摸出一支烟,吸了几口,稍微缓解了一些疲劳后才低声说道:“做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我答应人家,摘山顶的花,就得摘山顶的花。”
“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诚实守信了?以前我可没看出来。”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三观比我的五官还要正。”
“胡说八道。”
段忠骂了一句后,又拎着刀继续往前走,在暗无天日的树林里穿梭。
我赶紧跟了上去,因为来的匆忙,我们只带了两瓶水和几只面包。
等吃完后,差不多爬了四五个小时,我的体力已经接近枯竭,而段忠跟他妈永动机一样,好像没有半点疲惫。
在最后冲顶的时候,我迈着发抖的腿,小心翼翼地贴着峭壁挪动。
最终还是段忠扶着我,大约走了十分钟,忽然整个视野突然明亮了起来。
我知道,我们即将到达山顶。
一阵风吹来,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我顿时激动起来。
我手忙脚乱地往前冲,正准备寻找月宴花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篮球场大小的平地。
而平地的边缘,有一块很新的石碑,我看到之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因为准确的说,那是一块墓碑,半圆的造型,崭新的雕花。
谁会花这么大力气把人埋在这!
我顿时纳闷起来,走近一看,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是菲奥娜。
英文镌刻的字体,出了出生日期和死亡时间外,还有一句墓志铭,翻译过来大概意思是:“人生的终点就是死亡,不管你我,都是被时代的浪潮裹挟着的杂草,身不由己,请不要在我的墓前悲鸣,我不在那里,我已化作拂过的千风,请不要在我的坟前祷告,我不曾长眠,我从未离开过你…”
我颓然地坐在墓碑边上,有些失神地望着山脚下无边无际的旷野。
片刻之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