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按照常理来说,被绑架索要赎金,第一个联系的肯定是家里人。
像贾鑫鑫这种家庭,拿个八千万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他找到我要钱,只要两种可能,要么已经给过赎金了,想再搞一笔。
要么就是伊布或者是其他仇家找上门,是冲着我来的。
想到这些,我脑子里面顿时乱成一团。
董青被我龇牙咧嘴的样子吓了一跳,拉着我手臂问道:“怎么了广厦?出什么事了?”
“朋友被绑了,电话打到我这要赎金。”
“什么!”董青一脸吃惊地看着我,想了想之后急声说道:“要多少钱?我卡里还有几亿现金,要是不够,我这就去把筹码兑出来。”
我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人都没见到就打钱过去,你就不怕是诈骗?”
“那怎么办?万一真绑走不打钱撕票了呢?”董青似乎是想到撕票后血淋淋的画面,浑身哆嗦起来。
我苦笑一声,她可能不知道,很多索要赎金的绑匪,在打电话的时候,很有可能已经撕票了。
而受害人的视频和声音,很多都是提前录好的。
而且我根本就没打算赎人,但是我没法给她解释太多,只好耐心地哄道:“好了,这事不用你管,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你自己?”
我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还有,你千万别声张,如果缺钱我就来问你借。”
董青眼神里闪过一丝怀疑,但是也没有多问。
我看了一眼时间,略微思考了一下,立马用董青的身份,从赌场车库调了一辆兰德酷路泽出来,一个人开车直奔华人街。
在路上我就让劳模姐回拨贾鑫鑫的电话,看看能不能追踪到人在哪。
但是他的手机早就关机了。
我告诉劳模姐,让她立马把帮派里所有人撒了出去,在金沙地毯式搜索,打听贾鑫鑫的下落。
说实话,这批旧衣服,卖完了可能也就千八百万,这点钱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甚至贾鑫鑫是死是活,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是我在金沙的第一笔生意。
如果有人敢劫我的货,杀我的人,我不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就会有人觉得我就是一块大肥肉,到时候什么阿猫阿狗都得扑上来咬一口。
但是让我比较意外的是,我们的人差不多找了一天,也没有半点线索。
贾鑫鑫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这种情况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傍晚的时候,我、劳模姐还有猪肉荣的小弟们十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这个事情。
猪肉荣忙了一天一无所获,气的满头大汗,猛吸几口烟后说道:“都他妈给我听着,今天不查出来是谁绑走林哥朋友,晚上谁也别想吃饭,都他妈给我饿着!”
在帮派里面,不给吃饭这件事,算是比较残忍的惩罚了。
因为金沙可是间歇性“断粮断水”的地方,一般都是当地中层以上的生活水平才能每天吃饱饭,能每天吃上肉的,妥妥上流社会了。
很多本地老黑也是看中我们管饭,才跟着我们混。
别看我每天吃香喝辣,实际上劳模姐他们管理小弟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抠。
安排统一的食宿,正常是管三顿饭,底下的人一般把这几顿饭叫做生命体征维持餐。
说实话,跟和隆猪仔吃的泔水比起来,唯一的优势就是干净了一些。
我本来也想给这些人改善改善伙食。
但是后来的经验告诉我,千万不要对一线员工太客气,你越是客气他越糊你,到时候遭罪的是自己。
本来就跑了一天,午饭都没吃,这会个个饿的前胸贴后背。
听到晚饭连生命维持餐没得吃,肚子的咕咕声,混着哀嚎声响成一片。
猪肉荣冷冷一笑,又拿出一箱方便面和两包火腿肠:“也不是故意要饿你们,看到这些吃的没有,要是谁能想出找人的办法,这些东西就归谁。”
这话一出,房间里顿时炸了锅,小弟们立马小声嘀咕起来。
“能把人藏得这么深,很显然这帮人是绑架的老手,这样无头苍蝇一样找肯定不是办法,要不我们抓几个其他帮派的舌头来,敲打敲打?”
“抓舌头容易打草惊蛇,这帮人能下手一次,肯定就会有第二次,要我说,不如再拉一批货,咱们守株待兔。”
“你傻啊,一批货漂洋过海几个月才到这,等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就在小弟们议论纷纷,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打开。
段忠一脸疲倦地站在我们面前,冷冷地说道:“为什么不从抛尸地方下手找找?”
“埋尸抛尸?”我听得一头雾水。
段忠告诉我,既然这帮人是专业的,处理尸体肯定也很专业,一般会选择固定的地方藏尸、埋尸、抛尸。
不如逆向思维,在这些固定藏尸、埋尸、抛尸的地方守株待兔,然后顺藤摸瓜找到绑架的人。
他这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
不得不说,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办。
经常杀人的朋友肯定知道,难以发现的藏尸地无非是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