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不提这人还好,这一提醒,身上的血瞬间沸腾起来。
“他现在在哪?”我咬牙切齿地问道。
“马库斯只不过是“牧羊人”公用的名字,你应该问他们现在在哪,你应该还没去过金沙的“垃圾处理厂”吧?”
凯瑟琳说着,从口袋拿出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
“垃圾处理厂?”
我一脸懵,毕竟这地方,都是随手乱扔垃圾,马路上连个垃圾桶都看不到,怎么可能还会有垃圾处理厂。
劳模姐一副不惊不诧的表情说道:“就是金沙的贫民窟。”
“没错,看来你女人比你见多识广的多啊。”
凯瑟琳微微一笑,把那张纸条塞到我手里:“马库斯这帮人就藏在贫民窟里面,金沙的平民窟内部道路就跟迷宫一样,而且环境比较复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们贸然进去肯定会迷路出事,必须有向导带路,这是向导的联系方式,我会跟他打好招呼,来接应你们。”
说完她又拿出自己的那把左轮,递给我一脸戏谑地说道:“这把枪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城防军那我可以把你们捞出来,但是马库斯的事,我没法出面,也不敢出面,也不想惹上麻烦,所以你要是出事了,帮我杀了向导,然后你可以用这把枪来自我了结。”
“嗯,心意我领了,枪你拿回去吧。”我说着把纸条塞进口袋,就准备下车。
“不行,你一定要收下。”她拽住我的衣角。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凯瑟琳眼神中一闪而过一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有些难过,又似乎是有些愧疚。
她沉默了片刻后,一脸释怀地样子说道:“这是菲奥娜的枪…”
我心里涌起一阵阵因为菲奥娜的死而产生的抽痛。
我呆呆地看着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嗓子眼像是被堵了一块棉花,什么也说不出来。
于是接过枪之后,一言不发地准备离去。
“等等!”凯瑟琳又把我喊住。
“怎么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林先生,以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她忽然笑着问道。
“不知道…”我依旧面无表情:“是要我送你什么回礼吗?”
凯瑟琳苦笑一声,淡然地说道:“不用,你已经送我一份礼物了,注意安全吧。”
说完,她就开车离开。
我的那种冷漠似乎让凯瑟琳有些失望。
但我确实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这个女人。
就像我形容她的词语,刽子手?
说实话,她只不过做了她应该做的。
朋友?情人?
我们真的走心了吗?不过是一页情罢了。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劳模姐冲我喊道:“发什么愣,还不赶紧上车去贫民窟找人?”
我这才如梦初醒般,赶紧打电话叫段忠和猪肉荣他们去贫民窟集合。
其实在金沙,百分之六十的领土,都是贫民窟。
无非是大小的区别,像这个“金沙垃圾处理厂”,就是金沙最大的贫民窟。
所有的建筑都是用铁皮、广告布、石棉瓦搭建。
去过真正农村的应该都知道,那种石棉瓦盖的旱厕。
金沙的贫民窟你可以理解成家家户户住的都是这种旱厕。
因为这种地方是没有下水道的,拉屎撒尿大部分都是在每户人家的过道解决。
而之所以叫垃圾处理厂,是因为富人区,或者是正常的城镇建筑,就在他们对面。
贫民窟的穷人,经常去那里捡垃圾,然后一股脑地带回家。
久而久之就有了垃圾处理厂这个外号。
在金沙,富人的极致乐趣,和穷人的极致罪恶,往往只有一街之隔。
其实这种情况在国内也很常见。
肉分五花三层,人分三六九等,社会的各个阶层正在悄悄形成。
从房地产开始,富??与富??住在??起,穷??与穷??挤在??起。
房地产又演化出学区房,这就让富人的孩子跟富人的孩子一起上学,穷人的孩子跟穷人的孩子一起玩。
未来十年内,这种社会阶梯会越来越显著。
一旦形成阶级壁垒,就几乎不存在流动性,简单说就是,普通人想跨越一个阶级,几乎比登天还难。
直到最后形成世袭,??????、凤??凤、????????打地洞,也不再会是一句玩笑话。
等我们抵达贫民窟之后,段忠猪肉荣他们早就到了,在那等了我半个多小时。
猪肉荣看着我优哉游哉的样子,略带抱怨地吐槽道:“林哥,你这是去干嘛了,等这么半天还不来,下回能不能准时点。”
我本来就带着火气,立马回怼道:“操,你当送外卖呢,买了准时宝吗?等这么几分钟就等不了。”
“哎呦,林哥,不是我等不了,是段哥等不了。”
“啊?他怎么了?”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惊,刚才打斗都没有问他有没有受伤,难道说他被枪打中了?
就在我担心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段忠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