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回国,所有人愣了半天,整个餐桌上一片死寂。
我轻描淡写地说道:“当然,你们可以拿这笔钱,当做在西非白手起家的资本,也可以拿这笔钱在这花天酒地潇潇洒洒过日子,反正最终的选择权在你们手里。书上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林广厦能活到现在,全靠各位帮衬,书上还说,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今天以茶代酒,这杯,我谢谢各位。”
我说着仰头喝尽。
一杯白开水,却有酸甜苦辣咸好几种味道。
可能是我的情绪有些波动,当然也有可能是金沙的盐碱地水就是这个味道。
“广厦,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王雅婷和我对视,情绪渐渐缓和下来:“这事黎总知道吗?她会同意吗?”
“你傻啊,要是知道还需要偷渡吗?姓黎的把我们当人质,肯定不肯放我们走啊!”
嘎子说着站起来,一脸感激地说道:“广厦,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不说了,都在水里了。”
说完就一饮而尽。
“那黎总那边你准备怎么交代?”王雅婷有些担心地问道。
“这不是你们该担心地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我说着说着,用手擦了擦眼睛,故意装作擦眼泪无奈的样子说道:“大不了就是死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给黎婉舟办事,迟早也是要死的,但是我死前,肯定要让你们活下去,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报答各位的。”
我把情绪渲染成生离死别的样子。
仿佛这些人都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亲姐妹。
我还编了个故事,说之前想送陈耀祖回国,被发现,黎婉舟打断了我两颗牙做警告。
这笔钱是从赌场偷来的,这次必须小心谨慎一些。
王雅婷听到这话,顿时眼眶红了起来,眼角闪烁着泪光。
她闭上眼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都没平复下来心情。
最后,她摇了摇头,泪眼婆娑地说道:“我不走。”
“为什么?雅婷姐,我求你了,回去好吗,活下去好吗。”我用一种恳求的语气,就差跪在地上:“我想和你说说心里话,从第一天到和隆,到我赚到第一桶金,除了你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姐,你知道吗!”
“你要是拿我当姐,就让我留下来!”王雅婷腾一下站起来,接近咆哮着喊道:“我不想害了你!”
“姐,我也不能害了你啊,趁我还有能力,回去吧姐!”我大哭起来
“不走!我陪你!要死一起死!”王雅婷吼着还把信封扔了回来。
我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这其实是我欲擒故纵的手段。
嘎子可以走,王雅婷可以走,但是段忠不能走。
而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留下来帮我做事。
因为现在,就他这么一个职业杀手兼保镖,之前劳模姐说他伤快好了。
万一脚底抹油走了,在杀人放火这种事上,我身边就没有拿的出手的人。
遇到红寮也没有还手之力。
而如果王雅婷不走,那么他自然会留下来。
如果王雅婷走了,我就会再悄悄让劳模姐,在她上车之前绑去隐蔽的地方。
然后告诉段忠,王雅婷被人绑架了,以帮他找人为借口,让他留下来帮我做事。
劳模姐一看我夸张地话术,就知道我又在演戏。
起身转头就走,我一开始以为她是看不下去了。
但是没想到几分钟后,她拿来一个玻璃瓶,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浑浊的白色液体。
我闻了一下,居然是烈酒!
在金沙这可是违禁品,估计是从灰色渠道搞来的。
不得不说劳模姐还是懂我的,求人办事也好,逢场作戏也好,钱是催化剂,酒是润滑剂。
知道我在演戏,立马给我一波助攻。
段忠知道是酒,一言不发地一口闷。
喝了几杯之后,我按住他的杯子,用一种关切的语气说道:“你少喝一点,伤口还没好。”
“要你管!你的死活都不让我们管,我伤口好不好凭什么要你管!”他脸颊通红,显然有些上头了。
酒桌上,只要情绪到位,感情就能到位,感情到位,事情就能办到位。
我们喝的东倒西歪,最后大家全都躺在马蒂医生的集装箱里指点江山。
王雅婷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道:“广厦,从今天开始,不许你把事情藏着,有什么事跟我说,我跟你一起扛!”
“好!我们磕头…不对…拜把子…”我步履蹒跚地回答。
“还有你!”王雅婷揪起段忠的耳垂,气哄哄地说道:“以后广厦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跟我磨磨唧唧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俩的事,就是你的事。”
段忠强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跟王雅婷对视一眼,带着哭腔说道:“唉,现在到处有人追杀我,我连一点防身术都不会。”
“听到没有!防身术!”王雅婷又冲着段忠大吼。
段忠扶着墙壁,吐了几口之后说道:“他没有格斗基础,很难学会的,而且学了也不一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