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短信吓了一跳,眼睛瞪圆了四处张望,可是没有发现半点异样。
听到劳模姐要发枪后,这帮人的狂热程度丝毫不亚于周董的演唱会现场。
如果这时候莫名其妙地跑了,那所有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我赶紧赶紧回拨电话过去,想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虽然这是刺杀行动中的大忌,但那个时候我也顾不上那么多。
刚按下拨通键,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冷冰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听到这声音,我后背直冒冷汗,段忠之前他顶着机枪,踩着地雷,都没怂过半步。
不可能轻易地发出警告。
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段忠产生了逃跑的念头?
而此时,钟正华看到手下们几乎一呼百应,情绪都被挑动起来,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不停地盯着劳模姐,那种眼神非常的怨毒,仿佛一只夜叉,要把我们打入十八层地狱。
难道他也安排了枪手?
我赶紧跑向劳模姐,想拉着她赶紧溜。
可还没跑到她身边,不远处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我以为是钟正华安排的枪手开枪了。
“危险!”我怒吼一声,一个飞扑过去抱住劳模姐,牢牢地把她压在身下。
周围的人群也都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
两个黑影从楼顶坠落,又是“嘭嘭”两声巨响。
我回头一看,这才明白,刚才根本不是枪声,而是人坠楼时,与水泥地碰撞的声音。
这三个人都是黑人面孔,穿着教服,看模样应该是教堂里的牧师。
两个头骨炸裂,当场就没了,还有一个可能是掉下来时,还想调整坠落姿势,换取一些更高的生存率。
但不幸的是,手臂先着地,摔断的手骨,刺破了皮肤后,又扎进了胸腔。
这帮佛爷也是有点发懵,可能对他们来说还没看过这么惨烈的尸体,围上去看了几眼,就一窝蜂地朝着外面跑。
而巨大的坠楼声,引来了教堂里不少正在做礼拜的信徒。
他们看到这里围着这么多人,还有三个死状惨烈牧师,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钟正华走上去看了一眼,扭头看着我和劳模姐说道:“劳模姐你可真他妈会挑地方,挑了这么个太平地方,这三个人下来之前就已经死了,脖子刀口整齐,看来是老手。”
我皱着眉头问道:“他们不是你的杀手?”
“我傻还是你傻,找牧师当杀手?而且我要弄死你们在这直接动手就好了,还安排人上屋顶干嘛?看风景还是拍视频?”
钟正华冷笑一声,满是不屑地说道:“城防军很快就会过来,今天看来是谈不了了,你们也赶紧逃吧,一会被城防军看到,保不齐把你们当凶手抓去做夜宵。”
他故意在夜宵两个字停顿了一下,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开。
围观的老黑越来越多,他们就像是一堵黑色的围墙,把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我看到过这边本地人的“嗜好”,生怕出什么意外,也赶紧拉着劳模姐逃出去。
但是外围的老黑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想去凑热闹,发疯似地往里挤。
我只好半蹲着身子,从这帮人腰缝里钻过去,一双双手臂就跟原始森林的藤蔓一样密集。
原本几秒钟就能走出去的路,足足花十分钟。
那两个门徒早就已经在车子里面等着,一看到我们就一边摆手,一边朝我们大喊:“老大,快上来!”
我扶着劳模姐仓惶地上了车子。
那个门徒立马猛踩油门就要离开。
劳模姐一脸愤懑地问道:“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按照事先的计划,十分钟之前,钟正华该脑袋搬家!你那个朋友人呢!”
“操我他妈哪知道!”我把段忠发给我的短信递给劳模姐,急声问道:“他找的狙击点在哪知不知道?”
劳模姐看完短信茫然地盯着地板,半天后才说道:“教堂对面的居民楼。”
我赶紧让那个门徒开车回去,准备去接段忠上车,当面质问一下怎么回事。
可等到了居民楼的狙击点时,那个房间里空无一人。
打开的窗户不断涌入细风,窗台边上还摆着一个烟灰缸,上面有一个还没灭掉的烟头,徐徐冒着青烟。
段忠那把精心挑选的阿卡47就在桌面上,十五颗子弹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边。
他似乎刚从这里离开,但是走的非常着急,连烟头都来不及掐灭。
“操!比你他妈还不靠谱!”劳模姐气的扭头就走。
“等等!”我走到桌子边只是看了一眼,发现烟灰缸里的一共五个烟头,四个是红玉叶,而还没掐灭的那个居然是。
这让我一下子警觉起来,赶紧从门徒身上拆下一个手雷,拉开插销。
“你发什么神经!”劳模姐厉声呵斥道。
我指了指烟灰缸,压着嗓子说道:“段忠可能出事了,杀他的人可能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