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瞄了一眼,就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眼神里的那种绝望。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让我杀了他。
我当时很不理解,到底什么病能让一个人这么痛苦?
没到非洲之前我就已经听说,这有很多传染病,像艾滋、梅毒、疟疾、甲肝乙肝、天花等等。
我心想,艾滋梅毒只要我洁身自好,就不可能被感染。
疟疾也就是拉拉肚子,吃点消炎药也不是什么大病。
还有一些我小时候接种过杂七杂八的疫苗,身体已经有抗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现在回头想想,当时的自己真的很傻很天真。
你们还记不记得国内流行的大规模传染病,像非典禽流感猪流感之类,基本都是和野生动物相关。
非洲很多部落村庄保留着最原始的饮食习惯,比如吃野生动物,而且还他妈生吃。
我就亲眼看到过生吃猴子,甚至生吃眼镜蛇!跟他妈吃辣条一样连皮吃!
所以这个地方,还有很多很多未知而致命的传染病没被发现。
而且,欧美国家在非洲地区,做过很多惨绝人寰的人体试验。
知道为什么西药效果好吗?
因为西药上市需要做各种临床试验,没有临床试验药品就没法上市。
毫不夸张的说,新药在试验之前就是毒药。
白皮猪根本不愿意拿自己人试验,怎么办呢?
他们专门去穷国家,故意传播实验室病毒,甚至直接给当地老百姓注射、接种病菌。
然后连哄带骗让他们参加药试,很多非洲人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稀里糊涂地就被医药公司当成了药物试验的“小白鼠”。
事后不管药物有没有研发成功,欧美医药公司拍拍屁股就走了,根本不管当地老百姓死活。
传染病本地蔓延,一死就是一个村一个镇子。
我也是后来看新闻才知道,龚俊他们得的传染病名字叫“埃博拉”。
要知道世界卫生组织把艾滋和非典的防护等级才列为三级,而埃博拉的防护等级列为四级。
这种病毒极为恐怖,一但感染,病毒会攻击除骨骼外的所有人体组织,慢慢从内到外溶解你的内脏器官。
就像是喝了两斤浓硫酸,你能清晰的感觉到五脏六腑强烈的灼烧感,然后疯狂地泄出自己的内脏,过程非常痛苦。
而且死亡率接近90,只要得病根本就不给你抢救的机会。
我们把快死的和已经死的都拖了出去,但一个医务室根本放不下这么多人。
一个姓梁的男医生,跟只猴子一样,在患者之间蹦来蹦去,企图用半矿泉水瓶的止咳糖浆给所有咳嗽不止的人治病,这一幕看起来实在有些可笑,但看到地上歪歪扭扭半死不活的人,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等搬完宿舍楼的死人,打手们大声叫嚷着让所有看起来还正常的,去空地集合。
我他妈哪还有心思集合,只想去游乐场找章诗琪,别人有没有事我不管,但她不能出事,有可能是我的孩子也不能出事。
可没走两步,一个打手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去干什么!”
“上个厕所。”我随便编了个理由,心想管天管地你还管我拉屎放屁?
“憋着!”他那副癫狂的口吻,跟他妈狂犬病发作一样。
我只好作罢,悻悻地蹲了回去。
陈耀祖凑上来,小声地说道:“广厦,你可千万别乱走了,你没看到屋顶都有人站岗了吗?这种级别的戒严,就是怕有人浑水摸鱼撑着天下大乱跑掉,看到他们手上的火箭筒没,只要开火,你就是活靶子,一发炮弹你连骨头渣都不剩。”
“你可拉倒吧!”小灵通不屑地说道:“从这到那栋楼叫滴滴都得花20块钱,离这么远枪都打不准,更别说火箭筒了。”
陈耀祖有些不服气:“那你说他们站那么高干嘛,不就是为了看着我们吗?”
“要不怎么说你是猪脑子呢?一颗手枪子弹知不知道多少钱?50美金!一颗火箭弹他妈好几万美金,你想想,你值不值这个价?”小灵通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些人是防着那些直升机再飞过来搞事的。”
听到这话,陈耀祖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够,而我马上问他:“你之前说的新世界旧世界是什么东西?现在有大把时间可以讲了吧。”
小灵通点了一根烟猛吸一口:“简单来说,新世界就是前总统割据的几个区,旧世界是新总统管辖的几个区,不过还有几个中间世界。”
我听得更加一头雾水,小灵通递了一支烟继续跟我解释。
西非,甚至整个非洲最早是法棍国和漂亮国的殖民地,这地方,千百年来都是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穷苦地方。
十几年前,一家漂亮国的地质公司在这勘探出极大储量的石油资源,以及数不清的铜矿金矿。
有句老话说的好,荒田无人耕,一耕有人争。
看到这种资源,谁都想来分一杯羹,先是几个土司在漂亮国的支持下,利用民族冲突和宗教冲突联手推翻了总统的统治,接管了石油生意。
后来前总统又接受法棍国的援助,带人夺回来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