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不可恋战,只要毁掉对方粮草辎重厚,就速速撤离,我们只管骚扰就行。”
制定完相应的战术以后,余生与郑灵丹各领一千五百骑,分别埋伏在颌骨道拐角两侧。
此时天色已晚,余生一众人等一边等待,一边恢复着连日以来消耗的体力,为了避免暴露,他们甚至没敢生火。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埋伏中的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瞌睡。
而也就在此时,一直在放哨侦查的士兵带来了一条消息。
“从宝地关方向过来了一队人马。”
余生闻言顿时打起了精神,问道:“有多少人?可有粮草辎重?”
哨兵摇了摇头,回答道:“人数不过五十人,都是轻骑,并无任何辎重。”
余生眉头微微一蹙,心下有些疑惑道:“怎么会这么少?”随即斟酌一番后,他向哨兵说道:“告诉他们,把这些人放过去,我怀疑他们只是来开路的。”
哨兵领命离去,埋伏中的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队人马离开,果然,不多时后哨兵来报,一大队人马正向着颌骨道方向驶来。
“足有千人之众,马车也有上百架,都是用来运输粮草的。”
当哨兵将所侦查到的消息讲给余生的时候,余生还是有些疑惑,在他想来,南诏前线的士兵,仅仅是一天所消耗的粮草便可以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可现如今他们用以押运粮草的部队却如此的稀少,这很不合常理。
正是因为觉得对方的粮草部队,人数肯定优于我方,所以余生才再三嘱咐不要恋战,以免被纠缠住以后陷在此地。
可眼下,对方的粮草部队却仅仅只有千人,这其中到底隐含着怎样的秘密?
余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在地方粮草部队即将抵达颌骨道的时候,余生下定了一个主意。
“传令给灵丹将军,计划有变。等敌方部队被截断以后,速战速决,全歼敌军!”
既然设想与现实不同,那么只好改变自己的计划。面对这只有千余人的粮草部队,我方人数数倍于对方,要仅仅只是骚扰一下就跑的话,难免有些得不偿失。
“送到嘴里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余生的视线中已经可以看到那支部队的轮廓,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对方,直到对方抵达颌骨道的拐角,又看着他们的队伍通过了一半。
“时机已到。”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随后便听到“轰隆隆”的声音传来,一颗颗早已准备好的滚木擂石如山崩地裂一般从颌骨道两侧滚向粮草部队,那滚木去势极快,等他们听到声音想要去躲避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走在队伍中间的人马,被从颌骨道两侧滚下来的滚木与垒石砸了个人仰马翻,一声声人的惨叫与马儿的嘶鸣响彻在整个颌骨道。
队伍的两端听到队伍正中间传来的声音后,齐齐大惊失色,随后便想着前去救援。
然而也就在此时,两支蓄势待发的骑兵部队突然以冲锋姿态杀出,分别冲向粮草部队的两端。
这粮草部队突遭袭击,本就方寸大乱,蓦然间又有这样两支队伍从暗地里杀出,一时间更是惊慌失措。
有心对无心,蓄势待发对慌乱应对,这场伏击自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余生与郑灵丹分别各领一支轻骑,余生这边身披亮银色轻甲,腰间垮了一柄需要双手持的厚重长刀,此刻擎着一杆乌黑色长枪,骑着马在粮草部队里来去如风。
他虽然不善骑战,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就是啥也不带,只是骑着马冲来冲去,地方也做不出多么好的应对了。
再看郑灵丹这边,依旧如三年前一般英姿飒爽,白衣将军面色冷峻,手中长刀已是染满了鲜血,胯下骏马在他的驱使下如臂使指,仅仅是顷刻间,便有十数人被他斩于马下。
即便临时更改了战术,但郑灵丹却已经谨记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见他连斩数十人后,眸子忽然一冷,而后突然将负于身后的硬弓取下,旋即取出一柄浸满火油的箭矢,在瞬息间挽弓搭箭,一箭射向敌方载有粮草的马车。
顷刻间,马车上燃起熊熊大火,而后风助火势,一辆又一辆的马车紧跟着被点燃。
这些事仿佛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一连串的事故令对方的慌乱更加加剧,溃败也就在所难免了。
等到郑灵丹这边将所有地方士兵解决后,那边余生也接近了尾声,他同样勒令士兵们将余下的粮草尽数销毁,虽然看着这么多粮食被点燃,余生的心里有些感到可惜,但这是没法子的事,他们不可能将这些粮草全部带走,同样也不可能把粮草完好无损的留给他们。叹息一声后,他拨转马头向与郑灵丹约定好的地方赶去。
而颌骨道这里,此处只剩下了熊熊燃烧的大火、满地的尸骸,以及堵死了颌骨道拐角的滚木擂石……
然而直到此刻,战争的残酷也才仅仅只是掀开了微不足道的一角。
两人在约定好的地方碰面以后,郑灵丹向余生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去石方关吗?”
余生此刻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在心里正盘算着什么,郑灵丹见状只好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等待着。
“不,我们先不回石方。”许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