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这么听话？”
顾言鹤眉梢带着笑意，“因为我现在是病人？”
苏沐将桌面收拾干净，然后将桌子折叠放在病床底下，“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不是。”
顾言鹤摇头，认真地打量着苏沐，“早知道住院你能这么听话，我就……”
苏沐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要瞎说。”
顾言鹤拉下她的手，然后捏在掌心，“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迷信了？”
苏沐低下头，手心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眼眶莫名变得湿润，“不是迷信，只是担心。”
顾言鹤听出她的哭腔，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当看见她湿润的双眼，薄唇微微抿起，“哭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他不说还好，他一开口，苏沐的眼泪瞬间啪嗒一声掉下来，打在顾言鹤手腕处。
泪水的温度并不高，但是顾言鹤却感觉手腕被这滴眼泪灼烧着。
“你知不知道，车祸真的会死人的。”
苏沐哽咽着，抬手一下一下地拍打着顾言鹤，“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吓死了。”
这一个多月，两人其实很少交流。
仅有的几次视频通话，都以顾言鹤突然有事而结束。
当听到顾言鹤出车祸的那一刻，其实她是有点愣住的。
心底冒出很多的想法，在想如果他真的出事了自己该怎么办。
她甚至还冒出了豁出性命也要为他报仇的想法。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对顾言鹤的情感已经这么深刻。
被顾言鹤拥在怀里的她，彻底释放自己这几天的情绪。
压力和担忧都在此刻得到宣泄。
顾言鹤抱着苏沐的手逐渐用力。
他能够感觉到，此刻的苏沐非常的不安，或者说在担心一些他并不知道的事情。
“都说小别胜新婚，现在看来倒有几分道理。”
苏沐从他怀里退出来，擦干眼泪后瞪了他一眼，“整天就知道耍嘴皮子。”
顾言鹤唇角弯起，“我可以不耍嘴皮子，耍流氓你会不会更喜欢？”
“顾言鹤！”
苏沐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胸脯的眼神，抬手锤了他一下，“你脑子里怎么尽是那玩意。”
“沐沐，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顾言鹤神色暧昧，“我要是无欲无求，你也难受。”
苏沐，“……”
晚上，唐玉打来了视频，苏沐知道是顾知鸣的意思。
“苏苏，你怎么突然回去也不告诉我。”
顾知鸣委屈的话从手机里面传出来，“我下午的时候一直等着你来接我。”
“对不起啊，知鸣。”
苏沐柔声细语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边突然有事，我来不及跟你说。”
“都多大了，解释这么多干嘛。”
一旁的顾言鹤眼睛盯着电脑，但其实精力都放在苏沐这边。
“爸爸，奶奶说你进医院了，苏沐这么着急地赶回去，我还以为你伤得很重呢，现在看来，是奶奶过于担心了。”
苏沐嗔了顾言鹤一眼，“怎么老是跟孩子斗气。”
顾言鹤，“……”
“就是，爸爸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老是跟我斗气。”
顾知鸣仿佛一只胜利的公鸡，“羞不羞啊。”
顾言鹤伸手拿过苏沐手中的手机，盯着顾知鸣，厉声道，“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苏苏，明天还要上学，我就不跟你聊了，拜拜。”
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手机这头的顾言鹤，“……”
苏沐站起身，收起他的电脑，“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顾言鹤抓着她的手，“每次都偏袒顾知鸣，不觉得对我不公平？”
苏沐低声道，“你知道的，我想弥补他，他的生活里面本该有我的，但是我缺席了五年。”
“那我的生活你就没有缺席吗？”
苏沐低低地笑出声，“顾言鹤，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
“那证明你对我了解还不够深，要不找个机会我们深入沟通下。”
深入两个字被他刻意地加重了尾音。
苏沐不往那边想都不行。
她脸上染上红云，抽出自己的手，“躺下休息吧。”
“你也一起。”
“顾言鹤。”
苏沐严肃地看着他，“你现在腿还伤着，别想其他的。”
“我只是让你上来一起睡，我怎么就想其他的了？”
顾言鹤揶揄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苏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