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伤痕全都避着要害处,像是刻意为了报复一般,待折磨够了才挑破四肢的血管,血流而尽而死。
流出的血在小巷子中铺成了一层小河。死状可怖。
奚夫人的叫声戛然而止,而后身子一软,躺在奚文轩身边不省人事了。
“夫人!”
“夫人!”
“快来人,传府医!”
卫徵和宁容璋旁观者似的看着那闹剧一般的王府,瞧着众人叫人的叫人,抬人的抬人。
宁容璋低声道,“谁杀的?”
卫徵“嘶”的一声,对上他的眼,摸了摸浑身起来的鸡皮疙瘩,道,“你莫不是以为是我杀了人吧?”
宁容璋丢给他一个自行理解的眼神,道,“昨夜我同纪姑娘在一处,而你是自己独自一人的....这么说你的嫌疑确实很大。”
卫徵语塞。
“我懒得理你。”转念一想,又眼巴巴的凑上来“话说你与纪姑娘在一处....就没发生点什么?”
宁容璋白他一眼,“收起你那满脑袋的废料。”说罢便抬脚往回走。
卫徵在身后挽留,“哎——什么叫满脑子废料啊,男欢女爱的这很正常好吧。”
王府乱了一个上午,直到下午东芝王从外头办完公务回来,整个王府才渐渐有了主心骨。
“到底怎么回事?”
管珂跟在人身后,低声道,“人是昨天晚上死的,连带着咱们王府的两个小厮,都一起被杀了,杀人者手段残忍,身上十几处的刀伤都不是致命伤,是被人挑断了筋骨血管,割破了颈边皮肉.....是失血过多,活活拖死的....”
这样的手法不说是被人报复,估计都没人信。
“城中可有行为诡异者?”东芝王道,双目闭着,显然是有些疲累。
管珂沉着声音道,“还在找....”
指尖轻敲桌案,发出一连串并不规则的声音,“那就是还没找到?继续找人,若有嫌疑者,尽数捉拿。”
奚文轩行事荒唐,仗着自己的家世在东芝为非作歹惯了,他早就警告过奚文轩,万事不可过分。
眼下不知惹了什么人,竟于昨夜深夜中,被人活活弄死了....
屋外进了一个侍女,颤着声音道,“王爷,夫人醒了,您要过去看看吗?”
东芝王没说话,管珂也沉着脸色,对那侍女道,“你们几个好好照顾夫人,王爷等下处理好事务再过去。”
那侍女喏喏应是。
要说杀了奚文轩的人,谁的嫌疑最大,自然是住进王府之中的卫徵和宁容璋,毕竟在这之前,他们几人就发生过矛盾。
卫徵则是心安理得的住在王府之中,依旧是穿啥啥好吃嘛嘛香,丝毫没有嫌疑最大者的自觉。
宁容璋和纪梦舒在王府住了一晚后便回到了福来客栈,正巧瞧见之前的那几位侠客出门。
便主动搭话道,“公伯兄可是要出城?”
三人之中年纪稍长的就是公伯崇,闻言便道,“本就是在城中小住,眼下还要赶着回老家呢。”
宁容璋啜了一口茶,道,“现在出城恐怕没这么容易,公伯兄可听到消息了?昨夜奚家公子被人刺杀,死在了城西小巷,现在全城上下都在严查,像几位身手这般好的人,可是能最先怀疑的。”
公伯崇微微眯眼,“我们三个不过是无依无靠的江湖人罢了,总也不至于怀疑到我们这种无名无姓之人的身上吧。”
魏溧神色坦然,道,“罢了罢了,公伯兄,还是听这位璋兄弟的吧....大不了就晚上几天再回.....”
几人这才作罢。
宁容璋瞧着几人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剑,眸光一深。
深夜。
福来客栈关了门,墙角还有萤虫的鸣叫之声,窸窸窣窣的。
后窗的窗子被人打开,接连跳下三人,俱是黑衣蒙面,瞧不清面容。
三人沿着后巷子往外走,月光洒在有些坑坑洼洼的路上,就着那昏暗不明的月光,一人的暗纹银刻锦绣靴不紧不慢的踩着月光过来,身影被月色拉的极长。
“谁?!”公伯崇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响起,惊的连路边的虫鸣声都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而后猝然更大更响的爆发出来。
“早就跟你们说过,此时出城就是死路一条。”宁容璋清淡如水的声音响起,诈响在众人耳畔。
有人安耐不住,拔了剑,却被公伯崇给挡了回去,“大哥,咱们杀了他,他们几人跟那奚府认识!”
公伯崇没应声,反倒是跟宁容璋说话,“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宁容璋笑道,“你们被困在这城中,迟早会被东芝王给找出来,所谓灯下黑,公伯兄难道不明白这个意思吗?”
既然已经被人认出,那在带着面巾就没什么意思了,公伯崇心中思量一番。既然心里已经认定是他们做的,一没有报官,二没有找来王府的人,可见对他们并无恶意。
“咱们素不相识,阁下救人怕是有条件的吧?”公伯崇仍是不愿意放松警惕,毕竟他身边还有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
宁容璋笑道,“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毕竟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