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众人哑然。
半晌,二夫人才找回自个的声音,不可置信道,“你...你当真是斗兽场中出来的?”
纪严睨她一眼,一撩衣袖,胳膊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煞是可怖,看这伤痕,已有年头了。
众人所期盼的不过是场闹剧。
姜母冷笑一声,目光直棱棱的射到二夫人身上,“照你这么说,是见不得我家舒儿半分好了?”
二夫人赶忙陪笑,“大夫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呀?我这二叔母,自然是打心眼里盼着舒儿好...”
嘴上这么说,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可就不一定了。
先前在饭桌上叫得欢的纪苒苒和纪凝秋两人也都哑巴了,她们哪里想得到,那养在宅院之中的,铁板钉钉的奸夫,居然成了纪相国的暗卫。本是做女儿的一番心意,被说成那样的龌龊心思...
三夫人也笑,“本就是一家人...都是一点小误会罢了,姑娘们年纪小,听到外面有人胡说,这也是为了五姑娘好呀...”
什么好?
她倒是没瞧见,瞧见的不都是一群人勉强糊着纸皮面具的伪善而已。
招惹了她纪梦舒,还指望着能够全身而退么?可笑。
“三叔母这是说的什么话?在座的二姐姐,四姐姐,哪个年纪不比我大,现在借着年纪小,就想将污蔑嫡女的事情一揭而过?”纪梦舒指尖轻敲桌案,天下可没有这么的好事。
二夫人瞧了瞧纪父姜母,见二人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看来这是铁了心的为女儿撑腰呢。“舒儿,那些话都是外人说的,在者,你的两个姐姐也只是无意中听见了外头的传言,心里想着对你的名声不好,这才告知于你的...你又怎么能这么想你的两位姐姐呢?”
纪苒苒应和着帮腔,“是啊五妹妹,我都是听外头的人说的,这颗不关我的事,五妹妹你心胸宽阔,就不要同我计较了。”
“心胸宽阔?”纪梦舒轻笑,面上端着如玉表情,“四姐姐是皇城之中有名的才女,论心思,论心胸,四姐应该看事情更加通透才是,怎么被外头的人三言两语就蒙住了眼呢?”纪梦舒掀起眼皮,一一扫过在场众人,“还是说,这是本就是从家宅之中传扬出去的?”
“哎呀,可没有这般的事。”二夫人好似心里受了天大的委屈,赶紧看向姜母,“这宅院之中...断然没有这样的事的。”
纪梦舒点点小翠,“二叔母,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小翠不就是瞧见了吗?”
先前信誓旦旦的目击证人,此刻就像是一柄回旋的刀,转了方向直直反扑主人而去。
小翠慌里慌张的跪下,朝着纪父姜母磕头,“老爷夫人五小姐!奴婢没有传扬出去啊!奴婢没有!”
“可是你是纪家最先瞧见的,不是吗?这外头的人再怎么胡乱编排,若是空穴来风的事,凭着咱们纪家的身份,谁有胆子敢胡说?”纪梦舒睨她一眼,“定是从府中传扬出去的。小翠,攀污主人,你可知错?”
纪凝秋咽了咽口水,死盯着小翠,二夫人搁在桌子下的手也是死死攥着手帕,生怕小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姜母一拍桌子,平日里极具威严的大夫人神色微怒,“小翠!还不从实招来?”
“奴知错!奴知错!”
眼见着小翠嘴巴不严实,就要将她们二人供出来,二夫人坐不住了,几步走到跟前,抬脚踹到她的心口上,小翠一个哧溜又赶紧跪趴在地上。
“你这个黑心肝的,咱们纪家待你们下人也不薄,居然吃多了撑的编排起主人来了?来人把她给我带出去!”二夫人一通大骂。倒不是因为别的,谁叫她是自家女儿的贴身侍女,若是因为这件事被追查到了她们母女二人身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慢着!”姜母缓缓从座子上起身,纪元正也跟着过去,早就想好了给小妹出上一口恶气。
“小翠,你又是因何故攀污五姑娘?”姜母主母威严,小翠伏地,心里头乱如麻。
“还不快说?”纪元正冷眼扫过小翠,只恨不得一杆长枪打上一顿,叫她将实情全都说了。
纪凝秋坐在位子上没动,好似被问处的侍女不是小翠一般,缓神似的举着茶盏喝茶,只是不难看出,端着茶盏的手有些抖而已。
“回大夫人的话,是小翠一时糊涂,将瞧见五姑娘出入城郊宅院的事同府中的下人们议论,但是大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将这件事传扬出去的啊...大夫人!求大夫人看在我为纪家做了多年事的份上,饶我一命!大夫人!”
小翠“砰砰”的往地上磕头。
瞧这奴才还真是护主,都到了这样的关头了,还是不肯将背后之人供出来。
纪梦舒瞧着对面纪凝秋端都端不稳的茶水,笑问道,“二姐,这小翠怎么说也是你的贴身侍女,二姐就不求求情吗?”
纪凝秋冷然的搁下茶盏,义正词严道,“小翠虽是我的侍女,但她在府中议论小姐,还将此事不慎传扬了出去,对咱们纪家姑娘的名声有损,不管怎样,都是她的错在先。”
话落,小翠颓然的瘫软在地上,纪梦舒轻呵一声,好一个弃车保帅啊。
姜母瞧着地上的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