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刘公子在那边园子里举办诗会,想邀请你过去,您的意思是……”
崔君逸的眉间闪过不耐烦,“不去,你就说我今日没有兴致。”
刘德溪那厮在书院时心思根本不在读书上面,平时要他照着书本念,他都不定能念顺溜。
现在竟然假模假样办起什么诗会,不用想都知道没安好心,他向来都懒得理会,平白耽搁时间而已。
小厮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欲言又止,“可是……刘公子拿出来的彩头,是月落碧华簪。”
听到这名字,崔君逸的眼神里有丝波动,那可是他母亲的陪嫁,当初崔家遭难时迫不得已当出去的。
现在崔家的难已过,崔夫人的那些嫁妆他们都已经陆续赎回来,只有几样实在找不到的。
这月落碧华簪就是其中没寻回的那些,没想到竟然会落在刘德溪那个小人手里。
“可是……”崔君逸看看四周,这里很少有人经过,若是将萧锦瑶独自扔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
萧锦瑶看出崔君逸神色中的挣扎,知道他担心什么,不想让他为难,“我没事的,崔公子你快去。”
“你别忘记这里可是武安侯府,我是侯府的小姐,在这里不会有人敢对我
做什么的。”
崔君逸想着是这个道理,但还是命小厮留下来,“那我先过去,你逛够便早点回去。”
“那是,我肯定不能离开太久,前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忙活的。”萧锦瑶暗暗叹气。
这大家族里面操持各种事情是真的累,而且在永安城尚且如此,若是等到京城,那更是不敢想。
那边,崔君逸加快速度往诗会的方向而去,想着早点将母亲的嫁妆拿回来。
他的眼皮在隐隐跳动,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到现场后,发现有很多青年才俊正在对诗,崔君逸还没有出声,便被俩人给缠住。
“来来来,咱们的崔大才子到场,你们都是弟弟,不知我们可否有幸,和您学习点皮毛呢?”
崔君逸以往不经常参加这种活动,他的目的非常明确,“说说看,我要怎么才能拿到彩头。”
“哎呀!崔公子不要着急,诗会就是要慢慢来才有乐趣,你上来就夺魁岂不是没意思?”
有人想和崔君逸勾肩搭背,被他不动声色地移开,“那你们先玩,等到赢彩头的时候再喊我。”
“哎哎哎!别走,这里有个绝世难对上来的对子,我们都甘拜下风,只能看我
们大才子的啦!”
崔君逸想走的路被挡住,立刻有人将笔墨纸砚放到他面前,“大家快来看,咱们大才子要惊艳全场啦!”
身边响起众多吹捧的声音,可崔君逸的心情却越来越差,这些起哄的人都是平时刘德溪的狗腿。
他的目光扫视过全场,发现这些狗腿子都在场,刘德溪却不见踪影,“刘公子在哪里?”
“啊?这……呵呵,刘公子方才内急,找地方方便去了,人有三急是无法避免的嘛!”
那些狗腿子解释的时候,各个都眼神躲闪,还心虚地摸着鼻子,就差将“有猫腻”写在脸上。
崔君逸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当即脸色阴沉地抓住身边人的衣领威胁,“他到底在哪里?!”
“你要是不说实话,信不信我废掉你的胳膊,你也知道身有残缺者,是不能参加春闱科考的吧?”
崔君逸平常待人都温和有礼,偶尔发起疯来还真的挺能震慑人,那人当即吓的腿肚子打颤。
还是旁观者清,有人指着崔君逸让他将人放开,“你……你若是伤人,也是无法参加春闱的。”
对他们这些寒窗苦读的书生来说,没什么威胁是比十年努力化作泡影更加绝望的。
那人以
为这么说,崔君逸便会害怕,可他连表情都没动,“是嘛?你们莫不是忘记,我和侯爷家交好。”
“侯爷和夫人都指点过我的功课,我算是他们半个徒弟,你们确定他们不会保我嘛?”
对啊!
他们差点忘记这茬,只要有心打听,都会知道在侯府没有建好之前,谢大人是借住在崔府里的。
和得罪刘德溪比起来,他们更不愿意得罪崔君逸,谁让人家和侯府的关系亲近。
那个被抓着威胁的人立刻怂了,颤抖着手指着外面说:“他……他说去找萧姑娘,玩……玩耍。”
他的话音刚落,崔君逸便丢下他,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跑去,用出毕生最快的速度。
哪怕喉咙里像有刀片在刮,哪怕双腿像被绑着巨石,他都不在乎,只希望能快点、再快点。
刘德溪的心思向来不在读书上,是因为他沉溺女色,经常找好人家的姑娘祸害。
祸害完之后不负责,只给人家点银钱补偿,他向来不耻这种行为,可又拿那禽兽没有办法。
若是状告刘德溪,那姑娘家自己便名声尽毁,处境会比死还要难受。
那些姑娘中懦弱些的就隐忍拿钱离开,换到其他不认识的地方生存,刚烈些
的就直接自杀而死。
方才在席间,他便注意到刘德溪看萧锦瑶的眼神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