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事情有很多蹊跷,原本鞑国兵不攻破雪岭关,根本没办法到达永安城,各位有什么头绪嘛?”
方才这些官员全都看过舆图,现在正在脑中思考着,还是谢为明年轻脑瓜子灵活。
“我明白,是那处深林,可那边极其容易迷路,如果没有熟悉地形的人带路的话……”
此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官员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有……有鞑国的内奸!”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反正不可能是我,我这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
“我是清白的,我才调任过来两年,城内地形都还没有摸熟。”
那些官员看着对方,不自觉开始互相猜忌,讨论到最后都没有讨论出来个所以然。
谢为明等他们声音稍弱下去时说:“等等,你们是不是忘记,我们之中现在少个人?”
对啊!
他们现在才觉察出来,从方才开始魏继峰便奇奇怪怪的,还不停怂恿他们给鞑国兵开城门。
“难道内奸竟然是魏继峰!我记得他家就是本地人,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永安城的环境。”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布防图图肯定是被他所偷,那他们现在岂不是已经凶多吉少!
“怎
么办、怎么办啊!”众官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要不趁着他还没出城,赶紧将舆图抢回来。”
谢绾宁坐在上首看他们吵来吵去,终于想到自己的存在。
所有官员立刻请求她,“谢大人,请您现在务必派人去将魏继峰追回,不可将布防图泄露出去。”
“嗨,我只是女流之辈,这些复杂的事情,还是交给大人们去解决吧!到时候随便糊弄我交差便行。”
听到这话,这些官员的脸色全都涨的通红,没想到他们背地里的吐槽谢绾宁全都知道。
出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肯定不能担责任,只能齐刷刷跪地道歉,“谢大人,我们该死。”
“没错,是我们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事是我们的错,还请您惩罚,救救这全城的百姓啊!”
看效果已经达到,谢绾宁便高抬贵手让他们起身,“我不是已经说过,有热闹可看嘛?”
府衙外面,马车都已经备好,谢绾宁做出“请”的手势,“各位大人为国为民,怎么能不奋斗在前线呢?”
马车带着这些官员赶往城门,可到城墙下的时候,他们全都畏畏缩缩地不敢踏上去。
“大人们,全城的百姓可都在看着,难道你们
要在他们心里,留下贪生怕死的印象嘛?”
城门下面炊烟袅袅,是魏夫人带着众多妇女在忙活,她闻言大步流星走过来。
“怎么是这帮酒囊饭袋,拿着朝廷俸禄不知道造福百姓,成天剥削我们倒是门儿清。”
魏夫人才不惧怕这些官员,她指着旁边添柴烧水的妇孺,“我看你们还不如这些女流之辈。”
“你们这些人,寻常可最看不起我们女人,结果到危机关头,就这?”
只要永安城破,他们全都活不成,连三岁小儿都明白的道理,他们却还想不明白。
众官员们被说的脸色青青白白,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只能硬着头皮穿好装备上城楼。
谢绾宁没想到连崔君逸都在这里,脸色不好的上前呼他后脑勺,“谁许你过来的?”
再看向周围暗含怒火地吼道:“你们谁将他放上来的?!”
“谢娘子,是我。”崔夫人从旁边的人群中抬起头来,此时她正拿着铁勺给守军们盛粥。
魏夫人唤来的那些妇女烧滚水是为打击敌人,熬粥实为给守城的人们充饥。
若是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守护永安城?
崔夫人看着自家儿子的神色有些骄傲,“男儿当自强,哪
怕身体不便,还可以用头脑。”
“母亲说的对,我在和侯爷……将军……这个探讨兵法。”崔君逸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萧景衡。
谢绾宁像看小孩儿似的看他,若是他的年纪再小点,说不定还会上手呼噜呼噜他的头毛。
“你都喊我姐姐,那还不喊他姐夫?”
萧景衡原本看着谢绾宁如此关心崔君逸,心里有些不得劲,可现在听她这么说,眼神瞬间化冰。
“姐夫,那人我已经亲自护送出去。”郑光突然跑过来,只见所有人都用揶揄的眼神看他。
谢绾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摇着头吐槽道:“怎么什么时候你都出现的这么……及时。”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郑光以为自己得到夸赞,正在洋洋自得。
旁边那些官员则都像是吃苍蝇的表情,脸都纷纷绿起来,“你……你不仅没有拦截,还主动送他出去?”
“我突然想起来,这位便是那通敌叛国的武安侯,莫非这次是他和鞑国联合,要灭我盛国嘛!”
他们纷纷拿起手边可用的武器,战战兢兢地对准萧景衡,“我们……我们绝对不会屈服于你这反贼。”
“碍事,绑起来。”萧景衡连个眼神都没赏给
这群尸位素餐的官员。
永安城之所以如此贫瘠,成为流放犯待的苦寒之地,和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