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听不懂的话交流过后,那壮汉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纵马离开,这令所有人满头雾水。
连谢绾宁都有些意外,想不到萧景衡竟然还会说外邦话。
不等她问,萧景衡便主动和她解释,“他的确是羌国使节团的人,前来为他们的公主探路。”
原来,除了盛国会受到鞑国侵扰之外,边塞其他的国家也是他们骚扰欺压的对象。
之前鞑国的大将霍图巴被他们擒住,使得他们士气大衰,宋天成已经率领靖北军获得好几场战争的胜利。
鞑国为挽回颓势,用武力威胁其他小国,和他们共同出兵攻打盛国,否则就先用铁蹄将他们踏碎。
有些不敢反抗的小国便被迫和他们同流合污,好在羌国的实力并不输鞑国多少,这才有拒绝的底气。
可羌国的国主自知这次已经彻底得罪鞑国,要想护臣民无恙,就必须和盛国建立邦交。
而和亲,无疑是最简单建立关系的办法。
“那边已经拟定,将他们的公主嫁过来,方才那人便是来送亲的,只不过他们似乎在途中迷路。”
按理来说,和亲的队伍应当是往京城的方向而去,可他们现在走的,完全就是相反的方向。
萧景衡方才就是和那使臣说,他们有办法给和亲的队伍指路。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有车队的声音靠近,看随从的状态都不是太好,显然在这里耽搁不少时间。
等和亲队伍靠近后,终于来了个稍显年轻的男人,他倒是会说盛国话,“你们好。”
“听说你们知道怎么去京城,是嘛?”
羌国和盛国若是可以联手,对宋天成那边的战局会非常有利,萧景衡自然不会不管。
“没错,现在你们走的路线有误,为什么没有沿着官道走?”
这是萧景衡觉得疑惑的地方,盛国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走官道才是去京城最快的路线。
那年轻男人似乎不太理解,“啊?这难道不是官道,是你们的使臣带来的地图。”
说着,他从腰间将地图拿出来,那的确是盛国的地图没错。
而且萧景衡还看出来,地图的材质用的是官锦,绝无可能是街边随便买到的东西。
“上面的标识有错。”
不仅萧景衡一眼看出来,连谢绾宁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她前两天才研究过盛国地图。
其中应该是官道的地方,被标记成有山脉,可这边石子滩涂却被标记成通往京城的路。
谢绾
宁和萧景衡几乎立刻反应过来,朝中有人想要阻止两国联姻,在故意拖延时间。
这对靖北军极其不利,很有可能影响到他们的存亡。
宋天成是萧景衡看重的下属,叶聘婷是谢绾宁的表妹,他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此处没有地图极其难走,若是和亲队伍没有遇见他们,估计会被困在这石子滩涂。
等他们带的物资耗尽之后,大概率会死在里面。
其中包括羌国的公主,到时候两国的关系将会彻底变得势如水火。
“先转道。”
“转道。”
谢绾宁和萧景衡心有灵犀,同时将想法说出口,然后俩人都愣了愣。
唉,这该死的默契。
按理来说,流放队伍不可走官道,他们才不得已要穿越石子滩涂,可现在属于特殊情况。
流放队伍里面的人则想不到这么多,他们只会欢呼终于不用走这像是上刑般的石子路。
想到可以走平坦的官道,萎靡的气氛瞬间变得活跃起来,每个人都像是被打过鸡血似的。
可这也伴随着不少隐患,谢绾宁未雨绸缪的将黄屠喊过来,“最近你要将他们看管的严些。”
若是有那不长眼的去故意捣乱,破坏两国的和亲大事,那
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的。”
黄屠对流放犯的震慑还是在线的,他现在不会故意针对流放犯,可若是有人犯事,绝不姑息!
傍晚之前,他们终于走出那荒无人烟的石子滩涂,找到处适合落脚的地方。
羌国本就是游牧国家,对露宿野外这事非常有经验,很快便搭好休息的帐篷。
经过下午半天的交流,他们知道和亲队伍里那懂得盛国话的男人名叫何康。
他是羌国人和盛国人的混血,除去公主之外,他是送亲队伍里唯一懂得盛国话的。
“哎!你们怎么不搭天顶,这样的话晚上睡在哪里?”何康带着东西,朝他们走过来。
流放犯们早就适应在野外露宿的环境,随便找点树叶或者干草铺着,将衣裳裹在身上就睡。
何康了解这些人是犯过罪的,他问的自然不是流放犯,而是谢绾宁和萧景衡。
“没关系,多谢关照。”
谢绾宁接过何康送来的东西,是些牛肉干和奶制品,她也拿了些食物当做回礼。
“这、这也太贵重了吧!”何康看着那满篮子的水果和糕点惊讶道,都是羌国很难看见的。
谢绾宁笑着说:“那你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非常贵重,
你若是不收的话,我也不能收。”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