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梁乙埋,眼看着好几员夏将,被砍杀得稀里哗啦的,不但没有鸣金收兵,而是击鼓进攻。
此时杨文广已经回归到了帅位,呼延明和焦通海,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军中。
“诸位,守住咱们的阵形,没有本帅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可以出战。”
杨文广举起令旗,对着羊马墙上的成百上千的弓弩兵挥舞了几下,只见那些架起了床子弩的弓弩兵们,箭如飞蝗,射入到对方的阵中。
庆州城外,数万宋兵,严阵以待。
能够远程攻击,先让夏军们尝点苦头,那就不用自己的兵马去牺牲。
梁乙埋这算是长了见识了,以前宋兵打仗,那都是躲在城里,等你去攻城。
这一次,杨文广直接把数万军队就搁在那儿,分成四个方阵,只不过,飞弩从宋军的头顶上飞过去,全都射向了夏军的战阵了。
“梁帅,咱们还是撤吧。”
有人给梁乙埋提出了后退的法子,如若宋军都还在城中,你这一撤走,还不至于会遭到宋兵的猛追。
西夏兵,举着那比人还高的盾牌,齐刷刷地搁成了一排。
然而,宋军射过去几尺长的床子弩箭,凌空而至,甚至绕过了盾牌,射在了那高举着盾牌的兵士们的额头上。
“顶住!一群没用的废物,给我顶住。”
梁乙埋大声地叫喊着,对面便是虎视眈眈的宋兵,一旦往后面撤,那就意味着,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了敌军。
梁乙埋那边,也有弓箭兵朝着宋军这边放箭。
夏军用的箭,也就是些普通的弓箭,前面还有那么多手拿着巨型盾牌,构成钢墙。
夏军的弓箭,对于宋兵这边,几乎都没法造成多大的伤害。
景询跟着梁乙埋,已经退到了安全的中军位置。
“景夫子,你看,现在这种情况,可有良策啊。以前我一直以为,这宋兵怂啊,不敢和我正面作战,哪曾想,这杨文广,不但敢把军队拉出来与我对峙,而且,还让我无法前进。”
梁乙埋弄得进退两难。
景询摇了摇头,“梁帅啊,微臣也说不是有啥良策。或许,我们最初选择这环庆路,就错了啊。”
梁乙埋有些生气,“你既无良策,那陛下派你为我军监军,你有何德何能,可以监督我军呢。”
景询看着一筹莫展的夏军,当时,李谅祚带兵围困大顺城时,那情形比现在好不了多少。
林广在那城上,仅凭着一支强弩,就击中了李谅祚。
这一回,梁乙埋一直都让人家去迎战,他一见有危险,就躲到了后面去,已经比起李谅祚运气好多了。
“梁帅,微臣有个想法,这环庆路不容易上咱的当,咱可以在旁边想想法子。”
梁乙埋的眼里显现出光彩来,笑着说道,“我就说,景大人肯定会有破解这难题的法子的。景大人不妨说说,咱们如何设法,会让宋军找不到方向。”
景询几乎不用思忖便说道,“此环庆路,现在主事的依然是蔡挺。我们现在的位置,北边是环州,东面是柔远寨和大顺城。”
“等天黑之时,我们派人装扮成宋使前去环州,就说庆州失陷,请环州方面,派兵前来援救。”
梁乙埋想了一会儿,对景询说道,“前一次,与陛下出征,攻打大顺城时,我们努力攻城,却从未见任何地方来援助。那个时候,大顺守将,可是主帅蔡挺啊。”
景询笑着说道,“我亲自去环州一趟吧,你得让人在环州城外近百里的死亡峡,设伏一支军队。”
鄂厉龙主动请战,“梁帅,就让末将领一万兵马过去,我差点就大仇得报了,结果,天不佑我,这一回,我得多杀几个宋将。”
梁乙埋眼瞅着这庆州之围,看来是讨不了多少便宜,便听从了景询的意思。
梁乙埋却并没有让景询亲自出马,只是派了军中另一名汉人,那人虽熟读诗书,却科考连连失败,投身西夏,做了个汉官。
景询对那汉官,再三叮嘱,如何让环州城相信,如何全身而退。
鄂厉龙在后军中,点了一万兵马,悄然离开庆州城外,直奔环州而去。
那汉官见到环州守将当场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大人啊,求你发兵,救救我们家杨元帅吧。”
“蔡大人有令,所有城池营寨,皆负有对自己阵营的坚守之责。庆州城池坚固,又有几员大将守护,不可能会出现险情的啊。”
那汉官跪伏在地上,两眼极其无助地看着环州守将杨定北。
“大人,我家杨元帅,世代忠烈,为大宋立下了不朽功勋。如今,杨元帅遭受到重兵袭击,城破也就在旦夕啊。”
那守将杨定北仰天长叹,看得出来,他对杨文广也是极其崇拜的,“你这个奸细,你不去找蔡大帅,你到我环州来,意欲何为。”
那汉官却是说道,“大人,你也知道,蔡大帅根本就不会派兵前去救庆州。前一次,他所在的大顺城被围,下令所有各城池营寨,皆不可前去救援。”
“大人,将在外,君命也可不受,更何况,这柔远寨,环州城,庆州城那就形成犄角之势,本来就应该相互支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