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七子,披挂上阵,火速赶往北方边地,去营救杨业。
赵炅王朝里,一支很隐秘的求和特使,几乎与杨家七子差不多同时,悄然前行,他们带着赵炅的诚意,想要割舍下一些利益,换来大宋的和平。
萧太后亲率在东线得胜之师,移师西线。
赵炅原本就把这北伐之宝,押在了东线上,得知东线溃败,竟然诏令中线与西线,全都撤退。
本来杨业力主,西线大军,坚守险要关隘,并相互兼顾,互为犄角之阵,从而以逸待劳,只需守住边地,那北方边民,自可以从容内迁,根本无需大宋派重兵,护那些边民周全。
偏偏赵炅觉得,若无西线大军,护送边民内迁,既无法体现出大宋王朝的百般诚意,那手无寸铁的百姓,万一受到契丹铁骑的袭扰,那些人本来已经被鼓动内迁了,受到惊吓,岂不是又被逼回去了。
浩浩荡荡的大宋王师,护送着那拖家带口的边民们,在广袤无垠的西北大地上,缓缓前行。
此时,辽国萧太后,率十万大军,已经打下了寰州。
辽军士气空前高涨,眼看着,北伐之初,西线夺得的四州,已经陷入危机。
潘美在中军帐,召见西路军各将帅,共商迎战之策。
“潘帅,如今辽国萧太后,率兵西进。各路兵马,皆遭到重创,唯独杨业所部,辽军宁肯绕行,也不与战。令人不得不疑。”
那监军王侁无事生非地说道。
潘美笑着说道,“契丹人自然畏惧我杨业大元帅。他们独不敢袭扰杨元帅辖地,那是畏惧元帅啊。”
“只怕未必吧。乱军之中,最可怕的,便是阵前反戈。潘帅,如今我大军四面受敌,若是再有内乱,那可就形势危矣。”
刘文裕也附和着说道。
杨业愤怒地站起来,“尔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杨业,本为太原降将,按理,当时就应该被斩首。是陛下予我以隆恩,我杨业兢兢业业守边,无时不想着,立下战功,以报效陛下。”
“说得比唱的还要好听。既然杨元帅如此忠勇,如今,正好有一个机会,可以自证清白。”王侁冷眼看着杨业,挑衅地说道。
“王监军且说,可有何等军功,可以让杨元帅去赚得。”刘文裕一唱一和地说道。
王侁笑着说道,“诸位且看,辽萧太后占据寰州,势必挥师南下,我大军正好在雁门北川,与之一场决战。”
潘美看着地图,“哪有像王监军这样堂而皇之出兵的哟。这雁门北川之地,既无险关以据守,又缺乏隐秘屏障做遮掩。那岂不是将我大宋王师,暴露于敌人眼底了。”
刘文裕却是说道,“潘帅可别忘了,我们此战之目的,不图战胜,只是为了印证杨元帅是否为契丹之内应。如此堂而皇之出兵,契丹若是重兵围困,杨元帅嫌疑自解。若是如此出战,契丹依然避而不战,那杨元帅私通契丹,就昭然若揭了。”
杨业气得发抖,“诸位若是疑我杨业,可以夺我兵权,用囚车把我送回京师交由圣上发落。我杨业死不足惜,可尔等让我领兵涉险,那些士兵,何罪之有,却得因我杨业,置身险境?”
王侁笑着说道,“看吧,怎么样?真是一试便知吧。潘帅,这杨元帅不敢领兵入雁门之北,必然心中有鬼。”
杨业却是说道,“潘帅,你且看此雁北之地,咱都是多年领兵打仗的了,如此兵行险招,我真要带着数万之众,深入此地,我便是那个领羊入虎口的千古罪人啊。潘帅,我是真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我带出去的士卒,有去无回啊。”
杨业看着潘美,那潘美看起来,倒有几分公正无私的样子。
潘美不表态,杨业却是有些隐隐不安起来,毕竟,自从杨业太原降宋以来,那潘美就一直心中自有一番嫉妒。
这里面,更有一件恩怨,潘杨两家,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这事,还得从七郎误杀了潘豹说起,在此节骨眼上,杨业心中拿不准,这潘美究竟会以国家为重,不计前嫌,还是会借此机会,不顾国家安危,以报杀子之仇呢。
杨业在雁门关,以数千精兵,打败萧咄李的十万大军之后,辽国大怒,派兵二十万,兴兵伐宋。
太宗皇帝赵炅,当时决定派杨业挂帅,领兵迎战。
当时的潘美,已经权倾朝野,仗着潘妃在朝中得宠,潘家势力,自然是如日中天。
潘美听说杨业挂帅,心中自然不畅快。便说愿意做杨业的押粮官,为大宋御敌,做点事儿。
杨业何等聪明,一下就听出来,潘美想要揽此大功。
毕竟雁门关大捷之时,杨业自做主张,抢了潘美的风头,这一回,唯有激流勇退,也算是给潘美一个交代。
杨业以年老为由,让出了帅印。潘美顺便举荐自己的三儿子潘豹为先锋。
呼延赞和杨业世代交好,觉得如此好事尽让潘家占了,有失公允,便说三公子年纪尚小,又无征战经验,若挂锋帅印,只怕难以服众。
朝堂上,便有人提议,由潘豹在京城里,设擂台三天,若无人能够攻擂,潘豹再挂帅出征,便无人可以再有疑虑。
潘美觉得,自家三公子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