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正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用眼睛轻轻觑着胡若优。
“属下,属下,属下也不知道。”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看着老实巴交,似乎是不熟悉同大人物说话。
带他过来的府军对胡若优行了个礼:“夫人,这人很是紧张,但是为人老实,我刚才带他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他给周围人分食蜀黍,应当是不会撒谎的。”
胡若优打量了这府军一眼。
只见对方正义凛然,俨然一副为了小人物说话不畏强权的模样。
胡若优淡淡笑了:“不会撒谎?我都没有问他什么,你就急着给他开拓了?我记得,当时带着这些流民过来的人里就有你吧。”
那府军愣在远地,似乎怎么样没想到胡若优能记着自己。
当即冷汗就留下来了了。
“夫人,能记得小人是小人的荣幸,只是当时带着那些流民过来的人很多,小人只是跟着互送一下而已。”
胡若优饶有兴致打量着他,给这府军盯地浑身都在冒汗,不一会脸上的汗水就从额头上低落下来。
“护送而已?那你为何如此激动?这一上来就帮着理正说话,刚才好像也是你急着要去带理正过来。”
她这下连笑都不笑
,板着脸不怒自威的样子吓坏了理正,她尚且还没有说什么,那理正就噗通一声跪下。
“夫人,小人这一生也没见过世面,若不是这个大人,我也不知道同您说些什么,求您饶过小人失职。”
胡若优扫了他一眼,碧柳及时说话。
“夫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胡若优不爱欺负老人,干脆只同那府军说话。
“怎么?只能让老人家说话,你自不会说话了?”
那府军咬咬牙,虽然被她发现漏洞,只要没有彻底暴露,就有能逆转局面的可能:“夫人,属下只是太急了,这老人实在可怜,让我想到家中老父亲,故而有些冒犯,还请夫人责罚!”
还是这副样子
胡若优要是再发现不了什么就是傻子。
就这两个人明显都在互相隐瞒什么。
“好啊,既然如此,按照府中规矩办了吧,把这人杖责八十,丢出府去。”
杖责八十,根本就不是府中规矩,胡若优兀自多加了五十,但是也没人感说什么。
两个其他府军当即上前就要抓住这府军的胳膊。
说时迟那时快,那理正当即磕了两个头,口中不住求饶:
“夫人!我说,我知道那些流民
去哪了,这附近有个贾家的矿脉,贾家要人采矿,这小子同我商量,直接将那些人卖到贾家矿脉上了。”
原本就猜到这两个人或许是做了什么事情,但是没想到他们连人口贩卖都感做。
胡若优直接将手中东西砸向地面。
一盏精美的茶杯就从理正耳边擦过去,留下一跳细细血线。
“带路!”
她从牙缝中蹦出这两个字。
发生这样的事情,叫她如何能面对这些信任跟着她来到同州的流民。
就算只是流民,,她也有好好讲这些人安置的义务。
她此刻就是气自己没有好好跟进这件事,白白叫那些人受了这些苦。
“夫人,您别生气······”
话音未落,碧柳就被胡若优打断。
“你别说了,去前面盯着那个府军,若是他有任何异动,先斩后奏!”
她恨得牙根痒痒,只希望他们能赶紧找倒那些流民。
“今日若是我不过来看看,难道你们还能讲这件事隐藏一辈子?”
胡若优忽然想到,或许这事情还真能隐藏一辈子。
只要过了几年说那些流民迁走了,或者是一个个不知去向了也很正常。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用这招赚了多
少脏钱。
“你们两个最好希望今天能找到那些流民,若是找不到······呵。”
她冷哼一声。
原本在马车中也不算大的声音却足够让这两个人腿脚瘫软。
尤其理正,更是直接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夫人,真的不是我的主意,都是这个小子的注意,您也知道,我这种庄稼汉怎么会想到这样恶毒的想法······”
那府军更是直接从原地跳起来:“我恶毒?那些人过来的时候不是你说不想安排的吗?竟然到头来还变成了是我的过错了?”
胡若优冷笑一声、
现在知道这些事情恶毒了,那之前这些人遭的罪他们可还知道?
就算是知道也能按照他们都苦果来承受吗?
无非就是见到自己要被惩罚了,想互相推诿责任罢了。
一丘之貉,不用分什么老大老二,到头来都是死罪,而且贩卖人口还是理正和府军,更要直接罪同家人。
这回不但是他们,就连他们自己的家人也要跟着受罪。
胡若优在车内冷哼一声,
不多时,她感觉车内颠簸时,应当就是快要到了地方了。
碧柳撩开帘子,看到外头荒凉破败的景象时,忍不住的
鼻头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