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溪看了眼身边的几个侍从,包括春桃在内,所有人都鱼贯而出。
胡若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陆柏溪对着她笑了笑。
她心底忽然升起一种难以描述的紧张感。
就好像陆柏溪所说的报酬她应当支付不起的这种感觉。
就在胡若优紧张的情绪中,陆柏溪定定看着她,忽然问道:“嫂嫂我的衣服呢?”
······
胡若优沉默了。
我要是说我忘了做他能是什么反应?
衣服这种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出来的,不如就说自己已经做了,但是还没有弄好,等弄好就给他送过去。
她刚要张口,陆薄元就笑着说道:“嫂嫂是不是早就忘了?”
一时间胡若优就把刚才所说的报酬放到一旁了,满脸愧疚的对他道歉:“真是抱歉,我之前还想着的,但是来到同州后事情太多了。”
陆柏溪摇摇头,无所谓道:“没关系的,本来嫂嫂就是在主母了,还麻烦嫂嫂给我做衣服实在是强人所难。”
他当时是看到陆薄元身上有件衣服才提出这样的要求的。
不然只是一身衣服如何需要他去低三下四求来。
只是想到若是有
一天能穿上胡若优亲手做的衣服,倒也是美事一桩。
想归想,他总不能真的说出来。
所以看了看胡若优那为难的眼神,他轻松笑了笑,连带着胡若优也松了口气。
“可是这次的报酬可少不了了。”
那幽深眸子紧紧盯着她,胡若优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总觉得这小叔子好像同在外面有些不一样。
“这是自然,你说要什么。”
要你。
陆柏溪将这两个在口中咀嚼一番,光是想到就要低声笑出来的程度。
可是看着胡若优还有些疑惑的眼神,他收起笑容,一脸为难:“是啊,我还能要什么?嫂嫂你看,我可是什么都有了,就连临川那边也可以由梁川兄带回来的学生直接代劳。”
他这么说,胡若优也跟着为难。
确实,陆柏溪应当是什么都有了
他那日到了临川也只是临时当个县令,将一切捋顺后,他想回到西都就回西都,至于钱财他本就不缺,这个小叔子早就分家出去,他手中商铺田地一样不少,甚至应当是整个候府最富有的人。
“那小叔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临川那边······你毕竟是一方县令,
也不能随意离开吧。”
她唯唯说出此事,引得陆柏溪莞尔。
“如何不能离开,我已经引咎辞职,将临川县令一职务移交给了梁川先生的学生。”
“至于有没有陛下的同意,”他眨眨眼,“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啊。”
他其实就是觉得临川那边解决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西都这边有他挂念的人,就急着回来了。
正好这柳韵升还给他送了个枕头,他此时不回何时回?
闻言,胡若优煞有其事的点头。
只是心里却是苦的要命。
当时答应给陆柏溪做衣服时她也没想到自己能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抛的这么远。
只是觉得陆柏溪也不再身边,这件事就一直放下去也没什么所谓。
没想到他今日来了竟然也提及这件事了。
她无奈苦笑一声。
“那陆大人不得想想要什么东西吗?”
陆柏溪心中早有答案,但是这东西胡若优不可能给自己。
忽的他想起那日刘管事抱着的一大堆账本。
他勾了勾唇角忍不住道:“嫂嫂,若不是知道你账目算的极好,我也不会从临川那么急着回来。”
胡若优:?
“这和我账目算
的好有什么关系?”
陆柏溪却是无赖一般:“如何能没有关系?”
“嫂嫂也知道我手头田庄商铺众多,很多在西都,但是绝大部分都在京城。”
他压着眉头,装作苦恼的样子说:“今日我发现我家中总是入不敷出,但是对账时又总是看不出错来,就想到了嫂嫂,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我恐怕要破产了。”
胡若优听他说的严重,心里有些存疑,可是又觉得怀疑自己小叔总是不好。
所以也就顺着他继续说:“那你想要如何?要我帮你看?”
她心想,倒是知道怎么找人。
反正看一个府也是看,看两个府也行,都拿过来也就是晚睡一个时辰的事了。
“非也非也。”
陆薄元笑意融融,好看的桃花眼弯弯成月牙形。
他本就长了副好容貌,这如今笑得桃花满面,更是让人赏心悦目,胡若优也是正常人,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他这样,心里也难免一松。
没想到这人继续说到:“我觉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麻烦嫂嫂每日给我看账本,不如让嫂嫂教我如何看账。”
“我若是有了嫂嫂这一手,如何怕会被骗呢
?”
胡若优愣了愣。
只是陆柏溪说的是在恳切,看不出作假,她眼神在他身上转了转,犹豫半晌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