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石泉枳
“石家没有人了?贵妃怎能将孩子送到这边来?一路跟着你也不怕出问题?!”
庆喜尴尬地抓了抓头。
他也只是小人物,没办法拒绝贵妃,尤其是贵妃的人将这孩子送到这边就走了,只说石泉枳自己会告诉他主子。
庆喜见也不能将人送回去,石泉枳自己也不愿意回去,咬咬牙就直接将人带上。
这下看到胡若优,他也只能让石泉枳自己说。
“夫人。你是不希望泉枳过来吗?”
胡若优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半大不大的孩子,被自己亲生姑母丢到这苦寒之地来,一路上没什么怨言,见面也不哭不闹,格外可怜。
“石家才是你的地方,不是我不希望你来,只是觉得你不应当在这里。”
石泉枳瘪瘪嘴,眼眶微红:“我父亲死了,流民冲上来直接掀翻了我父亲的马车,他就这么没了,家里所有人都希望我死了才好分我们家产,姑妈没有办法,她自己也护不住我,也不能将我接到宫中。”
他看胡若优没有明确表示出拒绝,胆子也越
来越大:“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想着胡夫人那么有想法,都能建造出来浩然山庄,必定什么都行,您放心,我来的时候带着全部家产,只要您收留我一天,我就给您十两银子。”
一天十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吃三年了。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望着他倔强的双眼,胡若优也说不出话来。
胸口像是堵住什么东西,喘气都有些不均匀。
“那就在这里住下吧。”
只这么一句话,就得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多谢夫人!”
胡若优淡然点头,也没像是其他人一般不敢指使他。
“你叫石泉枳这名字还是有些太扎耳了,出门在外不是很方便。”
本想着还得劝一劝,没想到石泉枳自己说:“这是自然,出门在外我都是化名吴泉枳,吴是我娘的姓,夫人叫我泉枳就好。”
出京之前还是个毛孩子的石泉枳仿佛忽然长大,连说话都透着浓浓的成人气息。
胡若优忽然有些心疼。
这毛小子本就本性不坏,无非就是爱捣乱了些,可是如今忽然变得这么乖,必然是吃了不
少苦头。
“明日起你就晨昏定省,让白燕带着你习武,然后每日过来跟我请安吧,什么都能废规矩不能废。”
让他请安,看看这孩子心性被磨成什么样,若是这孩子真的能救,不如就将他养在身边,到时候,陆薄元又多了石家一个助力。
天下也就近在咫尺了。
石泉枳闻言大喜。
他知道,在规矩大的人眼中,给主母请安已经是主母将此人看做是自己孩子了。
他能过来请安,显然胡若优想要真正接纳他,也是给外人传递信号说这个孩子是她照顾了。
“多谢夫人。”
他身鞠一躬,跟着庆喜一起离开。
待他们走后,胡若优深叹一口气。
“这世道是真的要变了啊。”
春桃从外面回来带着浓浓寒气,附在胡若优耳边轻声道:“夫人,好像有消息了,柳韵升已经过去看了。”
胡若优顿时起身,险些衣服都没顾得上就走出门去。
春桃跟在她身后给她披上大麾,厚重的狐狸皮毛在雪地上摩擦而过,带起层层薄雾。
胡若优走到那发现硫矿的人面前:“东西呢
?”
“在这里。”
柳韵升拿着那矿石,仔细低头嗅闻,又不是很确定地用手指刮下上面的东西,放在鼻尖搓动。
“是这东西吗?”
柳韵升皱着眉,不敢确定。
她根本就没见过生矿,如今见到这东西,心里也很是忐忑,只是知道同州此地应该有这种矿,可是谁能想到就几天的功夫,胡若优的人就找到了。
“你也没见过?”
见状,胡若优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柳韵升尴尬一笑。
她顿时皱起眉头:“你不是知道怎么弄吗?还是说你在骗我?”
语气越来越危险,引得柳韵升也尴尬一笑。
“我只是知道如何配比,确确实实没见过这东西,我们家乡那边这种东西多的很,可是都是配好的方子,我没见过罢了。”
胡若优打量着她的神情,定定说道:“你撒谎,你的家乡一定没有多少这种东西。”
柳韵升尴尬地抓着手臂上的衣袖,不知道说些什么。
“其实还是有好办法的。”
怕极了胡若优的柳韵升立刻抓住她的手臂,生怕被对方重新放回牢里。
“我有办法的!夫人!”
胡若优定在原地,春桃立刻上前阻拦,这人疯起来太恐怖,还是别让她抓到胡若优为好。
“说吧,我听听。”
“只要找到能做出这种实验的人就行,我不行但是肯定有人行!我们广发英雄帖,必然有人能应!”
胡若优捏着她的脸,看着她脸上惊慌的表情:“若是如此,我还用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