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胡若优就是被白燕的惊叫声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被倒灌进来的冷风冻到缩着脖子。
“夫人!外面有个大雪人!”
连春桃也挂念着雪人,不顾冰天雪地直接走出暖室,呼唤着胡若优快来看看。
被两人叫着,寒风冷不丁吹着,胡若优就是睡死过去也得清醒了。
见她缩着脖子,春桃立刻发现自己的不妥当,当即放下帘子。
一双眼睛雪亮亮的,对着胡若优不停招手。
“夫人快来看!咱们门口不知道何时多了大雪人。”
胡若优刚想说她大惊小怪,可是走到门口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偌大的雪人矗立在院子里,将近一人多高的身体还有圆滚滚的肚子。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则是几乎看不到一丝雪的院子,应当是这个小院中所有的雪都用来堆雪人了。
胡若优忍不住弯了弯眼。
“也不知道是谁堆的,一大早就在这里,看着这么多雪,应当做了很久吧,真厉害。”
春桃夸赞着那个无名人,不吝与给予盛赞。
胡若优也在心里跟着说了声:真厉害。
可是除了夸奖,她心底更高兴的是,好像真的有
人把她放在了心里。
“应当是陆大人堆的吧,也就他有这么多的闲心了。”
忙前忙后的白燕抽空出来还要点评一下。
前些日子她无端端失踪,惹得春桃气急了,这下屋里的活全都被她包揽过来,春桃才愿意同她说两句话。
想到陆柏溪那张浪里白龙般的脸,胡若优也忍不住挂上笑意。
“许真是他,真是难为他了,那么冷的晚上还要堆这么个雪人出来。”
若说是侍卫堆的雪人胡若优是不信的。
因为扎提的事情,几乎所有侍卫都被派出去了,现在留在候府的都是些守卫,也因此不得擅自离岗。
能做这事的,只有这候府里相对比较闲的主子。
雪人的新鲜劲很快就过去,陆薄元不多时就遣人过来催促,说要准备收拾行李了。
这小院他们住了没几天,但是也都收拾出来了。
陆柏溪不想住衙门,就说着等他们走了自己住到这小院来。
看着这原本还略带破败的小院被刘管事收拾的井井有条,胡若优不禁发出感叹:“刘管事确实是费心了。”
说完,她就收了这多余的心思,安排春桃白燕去收拾东西了。
候府的人都习惯
了奔波,本就是在临川歇脚,昨夜下了雪,若是再不走恐怕路上结冰更不好走。
一切都有条不紊运作起来,很快几人就上了马车。
晃晃悠悠朝着西都去了。
西都就是同州首邑,算是同州的中心,距离临川虽然不算太远,可是冰雪路滑,他们总是要走上个几天的。
胡若优倒是也不急。
正好浩然山庄的账本下来了,她一边在车里悠哉的看着账本,一边握着汤婆子。
还算得上是惬意。
可她惬意,扎提就痛苦极了。
自从从临川逃出来之后,扎提就想着赶紧回到草原,找到马匹,然后跑到王帐夺取王位。
他也知道自己没有人支持,可是报仇的心思一股脑冲上头,扎提咬牙顶着风雪。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就没有他那么苦了。
扎提一个人,在临川因为怕被查出来,所以不敢买厚衣服也没有带太多干粮。
吃不饱穿不暖,险些冻成冰溜。
而候府的侍卫则全副武装,出门前胡若优就给他们置办了足够的衣衫和干粮。
开始着侍卫头领还暗自觉得胡若优果然是女子,做事情婆婆妈妈,一点都不干脆。
可如今摸着身上带着的
细面窝头,穿着暖融融的袄子,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胡若优的不是了。
“大哥,咱们这么跟着他,他会不会被冻死啊?那咱们还怎么找马和王帐啊?他是不是迷路了啊?”
一个略微瘦小的侍卫低声同他身边的头领说道。
侍卫头皱眉,看着前方步履艰难,踉踉跄跄往前走的扎提,不确定道:“再看看,不能贸然行动,夫人和侯爷很看重这人身上的秘密,咱们得谋而后动懂吗?”
那小侍卫懵懂地点了点头,一脸高兴地竖起拇指说道:“大哥,还是你懂。”
那侍卫头被她夸的飘飘然,可也没忘了正事。
他们没走一段路就会留下一段路的标记。
一方面是为了给日后找王帐留下路标,一方面也是方便他们回去。
忽的,侍卫头伸出手,半举着,攥成拳头。
其他人皆是噤声安静地看着前方。
细微的震动同马蹄落在雪地上发出的嘎吱嘎吱声混杂在一起。
小侍卫不自觉瞪大双眼,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正群结对的高大马匹从远方奔袭而来,奔腾中仿佛涛声恢宏,又似地裂山崩。
看的人冷汗直流,全身血液仿佛凝滞。
“
决不能让这些马回到王帐。”
他听到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