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人的名头不可不谓是异常响亮了。
刘耀祖这么一说,连陆柏溪也怔愣片刻。
随即他才好像是被气笑了,唇角勾起冷酷弧度:“陆家回封地,本就天经地义,更是有诏书作证,我为何要怕同州知州?”
“还是说,你怕他,就觉得我也害怕他?县令大人倒是做了不少坏事啊?”
刘耀祖哆嗦着唇,被吓得六神无主,半天说不完一句话。
反倒是他身边一直不吭声的儿子,猛然抬起头,拼着大不敬也要对陆柏溪说:“那个大人,他倒是刚正不阿,陆大人最好也没有什么亏心事才对!”
他倒是知道自己和老爹怎么也出不去这监牢了。
索性出口恶气,好恶心恶心陆柏溪。
哪知陆柏溪根本不咬他的钩,看蝼蚁一般看着他,连话都不想同他说。
“嫂嫂,咱们先走吧,我本以为能请你帮忙看出些什么,毕竟你在浩然山庄阅人无数,没想到只听到他们两个说了这么多腌臜话,真是脏了您的耳。”
“回头我就遣人送些东西给你。”
他护着胡若优出去,一路走到监牢外,才开口说:“如何?嫂嫂感觉怎么样?”
他本意是想问胡若优心情有没有好一些。
可胡若优却想到了旁的事情上,就比如:“关大人的门生怎么会在同州做知州?”
关大人原本是皇上近臣,但是近些年殷帝近小人,远贤臣,早就搞的这些言官心思散了,唯独关大人还苦苦支撑。
可是他毕竟独木难支,再加上皇上似乎也不是很喜欢他。
“陛下应当是专门做给关大人看的。”
陆柏溪叹了口气,显然也是对殷朝的未来不太抱希望。
有如此孩子气的皇上,对于所有臣子来说都是个极大负担,尤其是关大人门生众多,为师久已,在朝堂和民间威望颇深。
能让刘耀祖都知道对方是关大人的门生,这人应当很得关大人赏识,或许是个治世之才。
“世道不公,唯有自渡。”胡若优也忍不住,轻叹一声。
这简单一句话却得陆柏溪一个异样的打量,他仿佛第一天认识胡若优一般,“嫂嫂竟然得如此出众之想法,当真是聪颖异常。”
胡若优冷不丁被人夸奖,总有几分不好意思,连忙岔开话题。
“这算的什么聪颖?好了,别在这杵着了,我觉得那刘耀祖身上好像还有些秘密,你诈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慌了。”
她这么说,自然也是因
为刘耀祖似乎已经在牢里呆的失了底气。
这两父子应当是早就慌透了,所以才能在那么简单的话下被诈出什么来。
“此事,恐怕要同薄元一起商量了,毕竟这临川也是他的治下。”
胡若优也认同此事,只是想到陆薄元,忽然就有些头疼。
“怎么了嫂嫂?”
见她扶额陆柏溪还当她是身子难受,立刻将脚步放缓,双手伸出作势就要扶住她。
眼看着胡若优的身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心情激荡的同时,陆柏溪还是觉得紧张。
这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这同州草药匮乏,恐怕难以治好。
好在胡若优及时错开身子,对着他摆了摆手道:“无事,那小叔就去同薄元谈吧,政事不方便让我多参与的。”
陆柏溪也只能遗憾的将双手放回袖笼中。
“那嫂嫂注意身体,我先去薄元那边了。”
胡若优点头。
跟着陆柏溪去了趟监狱,心中忧愁倒是确确实实被排空些许。
她回到卧房,刚想躺下休息,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
白燕的声音透过房门,做贼般响起:“夫人!夫人,我回来了!”
胡若优猛地睁开眼,用最快的速度将房门打开。
白燕一溜烟钻进屋子,气都没喘匀,端起桌上水杯牛饮两杯。
胡若优抱臂于胸前,冷冰冰看着她。
“呼——累死我了!”
见她脸色不虞,白燕放下水杯后也跟着提起心肝,小心解释道:“我不是跑了,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我还想让你帮我养孩子的。”
“为什么不说一声?春桃因为你这两天每天都在流眼泪。”
春桃那丫头说是讨厌白燕,可是这人真的走了,她哭得比谁都伤心。
每天还唉声叹气,搞的胡若优都不能将人带在身边。
白燕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用余光瞟着胡若优的脸色,看她还没有叫侍卫过来捉拿自己的意思,这才继续说道:“不是我不想和你说,主要是我发现那个人的时候,太急了。”
“什么人?”
白燕说得有尾没头,胡若优直截了当问她。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我之前见过他一次,是在可汗的帐子里,他是公主的侍卫。”
胡若优皱眉:“公主的侍卫?是我见过的那个公主?”
“自然,我们可汗没有你们皇帝那么能生孩子,只有这一个公主。”
她又倒了杯水,在胡若优冰冷的视线中,自如地将水饮下。
“公主从山庄离开的时候给了我一块玛瑙,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