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溪敛目垂眸,看着地上仿佛两条死狗一般的人露出和善一笑。
“本官还没说清楚?刘家如何本官不在乎,因为本官姓陆。”
姓陆?!
地牢中,这一句话如同惊天乍响,引得刘耀祖父子震惊地看过来。
刘耀祖早就练就一身老油子的功力,就算不知道姓陆的,也知道此刻不是刘家就能将此人镇住的。
他一脸谄媚扑到陆柏溪脚边,满脸小心提起笑容:“大人,就放了我们两父子吧,要不然朝廷那您也不好交差的。”
他是朝廷命官,来去都要上报,在说还有另一个县等着他去管理,不好在这类浪费太长时间。
可陆柏溪偏偏就是油盐不进,不管他刘耀祖如何说破嘴皮子,他就是不管,硬生生将这两父子关在地牢关了三天。
这次过来也只是短暂提审。
他也不说是为了什么。
搞的刘耀祖越发心虚,他做过坏事太多,可是这些天在牢中思来想去也想不到自己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
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人应当是知道他同刘氏做的买卖了。
看着他每日提心吊胆,陆柏溪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唇角。。
“你父子二人就在这里先住
下吧,别怕麻烦,刘大人若是有什么缺的东西直说就是,我会看心情给你送来的。”
在刘耀祖咬牙切齿的表情中,陆柏溪哼着曲子大摇大摆走出牢房。
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他接管临川也已经两天了。
这两天中,他看着无数堆积的案件,还有驴唇不对马嘴的综述整日烦的要命。
他一心烦就到这地牢里,也不打也不骂,就是精神折磨这对父子一下,这样子总感觉就解气了。
“还是有些孩子气。”胡若优这么评价他。
可是陆薄元也没好到哪里。
本来应该马上启程去下一个城的,但是他偏生以这里还有小叔为由留下了。
几人现在暂住在衙门附近的一个宅子内,一时半会也走不得。
“如何?今日又去了?”
胡若优看到刚从衙门中走出来的陆柏溪,顺口问了一句。
“自然,这两个贼人若是不经常去探望探望他们,怎么能知道他们犯了什么法。”
他早已知晓那刘耀祖干了什么,几次三番去就是想看看他知不知道什么秘闻。
“今日也辛苦你了,尽快回来,后厨煲了汤,正好暖暖身子。”
这些时日临川降雪了,明明九月刚
过,却是说下雪就下雪了,白雪皑皑的冬日一来,跟着的北风也到了。
胡若优准备的冬装也全都穿上,候府上下每个人都全副武装,看着圆溜溜的,唯有她,还是那样清瘦无比,穿着这样的冬装也不显臃肿。
那一身月白襦裙搭配雪白大麾,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俏生生藏在毛领子中,仿佛那从雪地中钻出来的雪貂,生机盎然,灵动非凡。
陆柏溪眼神不动声色从她脸上划过,而后定格在她微红的手指上。
“嫂嫂这是怎么了?怎么手指这么红?”
见藏不住,胡若优也只能大大方方亮出来:“没什么,这些日子给薄元做些衣服,没想到这事情许久不做有些生疏了,竟然扎破了记下手指。”
“还是不要再夜里赶工的比较好。”
没有在夜里制衣,也没有赶工的胡若优闻言一顿,第一次有些心虚。
“我自然醒得的。”
陆柏溪眸子中晃过一丝幽暗,亮眼的白光下,他低声说了句什么。
胡若优还觉得是错觉,可是那声音就是止不住的往她耳朵里飘。
她幽幽叹了口气,感觉这是躲不掉了。
“若是小叔不嫌弃,那若优也给小叔做一身衣服
好了。”
陆柏溪这才展露笑颜,大大咧咧的咧开嘴笑了。
“多谢嫂嫂了。”
“不客气。”
胡若优同他聊了几句,也就转身进了屋子。
这租住的院子不大,同候府比起来还不如两个芝兰苑加起来那么大。
因此这么多人住下也略显拥挤。
她和春桃白燕几人分到同一间房,她刚一回到房间,就看到桌边坐了道人影。
“薄儿?”
竟是陆薄元。
他不声不响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就安静得看着窗外。
他的位置应当正好能看到陆柏溪同她说话的样子。
胡若优走上前,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见他没有反应,就要伸手去拍他的肩膀。
“姨娘。”陆薄元无奈开口。
“嗯?”也不是作坏事,可是胡若优就是有种被抓包后的心虚。
“你给我做的衣服我何时能穿上?说做衣服的时候是夏天,现在已经冬天了啊。”
不知道说些什么,胡若优尴尬一笑。
“已经做好了,只是你说不太喜欢···”
“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其实我还是很想看看的。”
也不知道这小子吃了什么迷魂汤,今日说话耐听到很。
胡若优呼吸
一窒,总感觉这人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