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州并不如陆柏溪所说那么苦,相反,同京城截然不同的北国风光极其吸引人得眼球。
胡若优趴在马车车窗上,眼睛跟不上的去瞧。
“喜欢?”
一路上她身边换了好几次人,有时候是陆薄元找过来对账,有时候是陆柏溪过来问她身体如何。
总之别问,问就是过来给主母请安。
胡若优也不知道,怎么在家里他们不给自己请安,倒是去同州的路上多了这么多规矩。
“嗯,同州很美。”
她没有回头,也知道这人是陆薄元。
应当是到了吃饭的时辰,这人就到车里叫她去吃东西。
“到午时了?”
“还没有。”
胡若优这才诧异看他,不懂这人为何忽然找过来。
虽然他平日也找些空子凑过来,可是往常都是有些理由的。
“怎么了?”
“姨娘,我很担心。”
胡若优伸了个腰,转头看去,只见那英俊的脸上确实多了些许阴霾,好像有事憋着心里。
“担心什么呢?同州马上就到了,皇位争夺也轮不到你。”
“昨天,端王给我写信了。”
她立刻将车的帘子放下,警惕看了看四周。
“写信?咱们还
没到他怎么将信送过来的?”
“自咱们出发后他就派人紧急来追,紧赶慢赶才将信送过来。”
他这么说着,却没有将信拿出来,应当是看完后就已经销毁了。
胡若优压着嗓子,低低问他:“写了什么?”
“就是因为没写什么我才担心。”
陆薄元苦笑一声。
他老子没死之前,他是名震京城的纨绔,吃喝玩乐样样拿手。
如今这昔日纨绔的脸上挂着的却是满面愁容,好像有极多事情堆在心里。
“那我来告诉你个好消息。”
胡若优挑眉,忽然道:“这些日子我的书信往来也不断,就是为了那浩然山庄,前两日山庄赚出来的钱已经够我们全家在同州生活两年了。”
听到有钱,陆薄元眼睛瞬间就亮了。
看着胡若优的眼神格外认真:“当真?!”
“当真,京城贵人太多,一块瓦片砸下去都是些腰缠万贯的贵人。”
她停顿两秒,又道:“但是我把这些钱花了。”
他不可思议地拔高声调,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胡若优:“你用来做什么了?”
“我买了粮食,这些粮食足够候府上下吃十年。”
还有句话她没
说,那就是这些粮食足够同州人吃三个月。
才三个月而已,胡若优心里想着,还是不够,根本就不够。
“若是大规模囤积粮食陛下必然会发现,在说我们候府也用不上这么多粮食,你···算了,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做的?”
陆薄元谨慎问她。
胡若优也没想隐瞒,那粮食到了同州也需要候府的人去处理,就算是隐瞒了他也会知道。
“我让庆喜联系上了石家人。”
闻言,陆薄元厌恶地皱了皱眉。
他极其讨厌石家人,上次他中药就是因为石家而起。
那次石家人是为了从他手上拿到冀州知府的位置,所以故意下套,若是他中招,那恐怕就要被迫娶一个石家女,然后将那冀州知府换成石家人了。
毕竟石家女只是石家用来换资源的工具而已。
“我知道你不喜欢石家人,但是他们真的很是有用,在殷朝石家有最好的粮草生意资源。”
“而且此次行事我找了不同的人去买粮食,分别运到冀州,通州,崇州,最后转道走水路运到同洲,不保证会被查到,但是应该不会有人起疑心。”
“最重要的是,我发现,石家好像同那
买卖战马的蛮子有些交情,他们或许在私自养战马。”
闻言,陆薄元猛地抬起头,一瞬不瞬盯着她。
“这样的事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胡若优摊摊手,“我也是今天刚收到的信,送信人刚走每多久。”
“要不此事同梁先生商量一下?”她试探问道。
梁川虽然职位不高,但是非常得殷帝信任,算是内臣。
这种事情同他说了,会非常有用。
“不可,只是战马,而且也只是猜测,算不得真,此事就此放下,你不要同任何人提。”
胡若优点头。
这种事情她自然懂得。
“午时快到了,姨娘请下车用饭吧。”
————
石家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胡若优总感觉因为她和陆薄元说了这话后,就见不到他的人影了。
就算在一个车队中,日日也看不到他的人影。
马上不见,那就是在车里。
他不知道是嗅到了什么气味,整个人如同拉满的弓,一刻不得闲得同府里的门客和陆柏溪待着。
“嫂嫂。”
敲门声响起,是陆柏溪。
“嗯?怎么?”
“你同薄元说了什么?他怎么最近都在准备将候府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