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洞口里并没什么岔路,众人一路打着强光手电往前走,速度不慢。没多久,在一处石壁前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的老矿工,他依旧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任凭这么多人靠近,发出“哒哒哒”的脚步声,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而他口中唱的戏曲,还是独属于二爷家的曲子,二爷初听时心中就已经不平静,如今再次听到更是乱了方寸。
谁都知道他的先辈曾下过这座墓,只可惜无一生还,全数死于非命,这也是他心中不可磨灭的一段痛。
他走上前去,近距离接触老矿工,只是老矿工如今神志不清,任凭问什么都是给不出答案的。二爷一急,便摇晃着老矿工,口中一遍遍问着曲子是谁所教。
南卿皱皱眉,走上前去,给老矿工体内打入一缕治愈系异能。这次她打入的量很少,虽不足以根除老矿工的陈柯,但也能叫其舒服不少,谁让她异能升级了呢!
“二爷,他很明显神志不清,应该被困在这里很多年了,没有跟外人接触过,如今就算碰到人,也已经丧失跟人交流的能力了。”
“他唱的曲子,是我家的曲子,我家先辈也下过这个墓,我相信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想问个清楚。”
“医者治病不治心,更治不了他的神经。不过他总重复着唱那一句,二爷不如与他对唱,看看能不能刺激刺激他?”
南卿语罢,二爷就唱了起来,他唱的可就好听太多了,每一句都如同余音绕梁般,南卿决定了,此事了结,她得多去几次梨园,多听几场二爷的戏。
“左执弓,右搭箭”
“三米,三米,三米,三米”
老矿工重复的声音很小,且也只会说这一句,二爷只能凑近去听,才无头无脑的听全了一句:
“他好像是说,挖了三米。”
“佛爷,二爷,这老矿工疯疯癫癫的,我看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众人对于八爷这话都是极为认同的,只是下一秒老矿工就哆哆嗦嗦的,以一种极为不舒服的姿势,蹲着行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南卿自知他带的路不会有危险,故而立马跟上。江耀艺高人胆大,加之南卿在哪他去哪,也毫不犹豫的大跨步前行。
霍三娘则是人精,一路上她早就看出了谁是最有本事的人,脚步快速跟上南卿和江耀。
八爷更不必多说,南卿就算去地狱,他也得跟着去认认路。
剩下佛爷,二爷,以及一众亲兵也是立马重整队形,跟在队伍末尾,防止着后面会出现的危险和不测。
不知是不是南卿的治愈系异能起了作用,老矿工在行走时格外快速,简直就是一气呵成,南卿跟的也快,以至于后面的人只能小跑两步。
不久,他们就被带到了一处栖息之所。很难想象在这深邃而幽暗的隧道之中,居然还有这样一处地方。这很明显是矿工的住处,虽然格外简陋,但充满了生活的痕迹。
隧洞的墙壁上,粗糙的岩石被岁月和矿工的汗水打磨得光滑,偶尔还能看到几道裂缝,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这里还有用木板和石块搭建起简陋的床铺,床铺上铺着厚厚的草垫,以抵御地下的潮湿和寒冷。
那个带路的老矿工轻车熟路找到自己的床铺,即便眼睛已经看不到,可肢体记忆已经深入骨髓。
“你们看老矿工坐的床铺是39号,与他身上衣服的数字是一样的,想来这都是相匹配的。”
佛爷话音落,南卿和江耀齐齐做出噤声手势,他们的感知极为敏锐,只要有生机,就逃不过他们的感官。
众人立马如临大敌的模样,手上皆摸上了各自腰间的武器,有的是枪,有的是匕首,有的是暗器,总之都进入到了戒备状态。
南卿也是直接甩出藤蔓朝着那抹生机之处就打了过去,一声吃痛的叫声响起,响彻隧洞。
“啊——”
“是个女人?还是个活的。”
南卿语罢,驱使藤蔓将人给拽了出来。强光手电筒照过去,好家伙!
众人直呼好家伙!
这不是尹新月又是谁!
只是这位大小姐如今满身疲惫,脸上也花里胡哨的,斑驳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衣物就更不必多说,有土有血,像是经历了些磨难的。
这里认识尹新月的人不少,除了霍三娘可能不太认识这张脸,其余去过北平的那简直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齐齐望向佛爷。
“你们都这么看我干嘛?”
没人给他答案,场面一瞬间归于一种尴尬的寂静。
而一直在地上趴着的尹新月也回过神来,大着胆子抬头望过来,只见都是一些熟面孔,憋着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哇哇的就哭了起来。
“闭嘴!你这样乱嚎,是嫌招不来乱七八糟的东西吗?你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杀了你。”
说话的人正是江耀,他记忆中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敢说他妹妹是做舞女的,当初没直接杀了她,就够仁慈了。
如今见她一哭,更是没来由的心烦,怎么哪哪都有她?
尹新月听到这种恐吓,要搁在以前肯定不听,吓唬谁呢!她可是新月饭店大小姐,真当她是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