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婼为何会在黑虎寨,为何会救她们?
她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是不是弟弟的原因。
但转念一想又不对。
弟弟对她基本知无不言,他以前的种种,她基本都了解清楚。
想到什么,她面色突然变了变。
她想起来了,弟弟曾说过,第一次知道父亲的确被陷害是在护送流放队伍的路上,因为黑虎寨的人去刺杀流放的人,被他们抓住,才得知这个真相。
也是这一趟,他们和沈婼结识。
那时候沈婼也在船上,双方也没太多交情。
可是算算日子,又明显不对。
她被救的那天,正好也是黑虎寨的人被抓的那天。
两个地方隔着几千里水域,除非沈婼有分身之术。
可如果当时救她的不是沈婼,又是谁。
她忍不住又看着她的眼眸,真是很像,越看越像。
沈婼看她的神情,也明显在说,她曾认识她。
若不是在红楼,就也只有黑虎寨一个可能。
毕竟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
可如果在黑虎寨的真是沈婼,那么当初和弟弟一起在船上护送流放队伍的沈婼又怎么回事。
好在靳芷君是个理智为上的人。
即便此时脑筋已经绕得有些打结了,面上依旧不显。
她很快藏好眼中的情绪,转头对姜舒媛笑笑,“没有,只是突然发现阿婼的眼睛很像我一位故人。”
姜舒媛意外,“哦?”
沈婼没错过靳芷君之前眼中短暂留存的混乱情绪。
她也突然想起了时间线的问题。
靳芷君与靳齐相认了,和姜舒媛关系又好,应该没少说她的事。
所以靳芷君肯定会知道她跟靳齐认识的时间和事件。
那个时候她是直接从船上传送到黑虎寨。
在靳芷君看来,时间线完全对不上。
所以对方才会情绪这般混乱。
沈婼想清楚后,不由也有些哭笑不得。
她也没想到命运会这般巧合的让她们再次遇到,关系还更近了一步。
看来是不能承认这件事了,不然她也没法解释当时明明在千里之外的江上,怎么转眼人就出现在海岛搅风搅雨。
为避免靳芷君再看出什么来。
她笑道:“那是我的荣幸,我们走吧。”
姜舒媛虽然不知道靳芷君以前的情况,却也知道应该不太好。
所以对她以前的事迹很少主动去问和探查。
这次也是,只要靳芷君没有直说,她就不会主动去问。
闻言便也笑着点头,“好。”
靳芷君看着沈婼坦然的神色,怀疑却更深。
只是她没再表露出来,也笑笑的跟着走。
三人一起上了马车,直接往西郊走。
路上,姜舒媛看着朔关城路边的商铺住宅和来往的行人小贩,轻叹了口气。
沈婼知道她在叹什么,便道:“再过两年,这里会大变样。”
姜舒媛转头看她,好奇道:“你又想做什么?”
她对沈婼的行为一直都有很高的兴趣。
她觉得沈婼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好似不管在什么地方,处于什么境地,她总能活得很潇洒,很精彩。
沈婼只是笑笑,朝她眨眼,“暂时保密,以后你就知道了。”
姜舒媛轻笑,“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可惜我以后可能没机会看到了。”
沈婼想到她明年就要出嫁。
太后给她找的是侯门婚事,以后她便要成为侯门主母,前往封地,很难再随意离开。
她记得那位管阳侯的封地在汝州,距离上京倒不算远,但距离边城是非常远。
只是这件事她也不好说什么。
她总不能教唆姜舒媛叛逆悔婚,去追求什么自由恋爱,那才是真的脑残。
而且那位管阳侯她也打听过。
因为年少丧父,所以年纪轻轻就承袭爵位,为人宽和,母亲常年卧病在床,无法打理中馈。
姜舒媛过去,便能直接接管中馈,成为侯门主母。
虽然管阳侯还有几位庶弟妹和姨娘,不过都被压得死死。
而且她也相信以姜舒媛的聪明,绝对处理得好。
太后的确疼爱她,这门亲事真的可算万中挑一,非常适合姜舒媛了。
沈婼唯一能做的,便是祝福她。
毕竟底气这个,没什么比得过太后这个靠山。
她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不好说,以后的事,只有以后才知道。”
姜舒媛弯唇一笑,点点头,不再提这种话题,转而聊起边关的风土人情来。
沈婼也默契的没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便这么聊着,偶尔靳芷君也会插上一两句。
很快,马车便出了西城门,往西郊走。
片刻后便来到沈婼的田地。
来到田地时,最先看到的一大景点,就是满目生机勃勃的翠绿。
一个半月的时间,田里的作物早就茁壮成长。
像稻子和麦子,都长得快有腰高了,一眼看去一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