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报名队伍就排起长龙,不断引来路过的其余人好奇。
很快消息就传开。
沈家要开千亩田,给每日100文的工钱。
‘天价’工资瞬间引来热议,越来越多人过来打听消息凑热闹。
毕竟现在多数边城百姓愁的就是没钱没粮。
若能在过冬前多赚点钱,冬天也能多备点吃食,春后也有钱再买粮。
沈家最近本就被各个眼线盯着。
这么大动作哪能不引起注意。
而在听到沈家要开千亩地,眼线都惊了,赶紧第一时间上报回去。
百姓听到沈家要开千亩地,只会考虑现在开适不适合。
但懂边城情况的人听到,第一关注到的是她哪来的千亩地。
即便在边城置办产业十几年的富商们,边城名下土地也不足百亩。
还是这些年一点一点买的,期间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关系。
沈婼初来乍到就能有千亩,怎么能正常呢。
顿时这些人又纷纷互相打探起消息,想知道她的土地打哪来。
消息很快传到朔关府。
正翘着二郎腿喝茶哼小曲的齐知事闻言,目光骤然一凝,手上的茶壶差点倒了。
他忙放下茶壶,沉声喝问:“你没听错,真是千亩田?何处千亩田?”
来报的是一个皮黄瘦削的中年人,“大人,小人已经细细问过,的确是千亩田地,据说是西郊那边。”
“西郊千亩田……”齐知事心脏陡然一跳,突然想到什么,猛的起身往后方案桌走去。
随后打开旁边的书柜开始翻找起来。
找了会,终于从中抽出一份压箱底的文书。
文书是一套购买田地的手续备案资料。
购买人重珖,五年前在西郊,以1000两银子的价格,买下一千亩荒地。
而让齐知事色变的,正是重珖背后的背景。
购买人重珖本身不是什么大人物,田地也只是应了个名字而已。
可根据记录显示,当年给他走关系的是琮王府。
重珖只是明面上的人,也就是说这千亩地可能是琮王府买的。
琮王府是什么存在。
哪怕琮王府已经上百年了,但至今没人敢轻看,也无人敢得罪。
哪怕是当今陛下,也需要敬重三分。
只因琮王府可以决定谁是皇帝。
千年之前,晋国分崩,诸侯自立。
琮王便是其一,自创魏国。
魏国建立后,琮王府则成了魏帝手中密府,专门处理皇家隐秘之事。
后来开国魏帝驾崩,琮王府携带密旨自立退隐。
不过传言魏帝给了琮王府极大的权利,手中有能拥立和废黜皇帝的信物。
因此后面的魏帝对琮王府都很是忌惮,招揽不成便想除去。
琮王府一开始并不理会。
后来第三代魏帝做得太过了,琮王府直接出手。
魏帝及血脉子女在内斗中几近绝脉,最后由琮王府出现,从宗室挑选旁支拥立为帝,彻底坐实当年谣言。
只是琮王府这次出手后就再度归隐不出。
直至百年前魏国皇室又因为内乱不休祸及琮王府。
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琮王府再度出山,皇室又被洗了一次牌,又一支旁系成了主脉。
之后的皇帝都乖顺了,为了不被旁支捡漏,即便斗也尽量不去牵涉琮王府。
两次皇室大洗牌,让琮王府成了一座丰碑。
哪怕齐知事对这些只是听说而已。
但琮王府的可怕之处的确深入人心。
连陛下都不敢得罪,谁敢得罪。
齐知事回想着记载中那两次腥风血雨,突然面色一变,立刻喊衙役过来。
“你说沈婼是来半田地过户?”
衙役见气氛不对,也有些战战兢兢,忙应道:“回大人,沈娘子的确明言来办理田产过户。”
齐知事忙起身边往外走边道:“速去把人请来。”
衙役见大人如此着急,闻言面色微变,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
“大,大人,那那位沈娘子已经离开了。”
“什么?怎么离开了?”齐知事脚步猛的一顿,扭头低喝。
衙役吓得脸都白了,磕磕巴巴道:“沈娘子说,说大人有事忙,她她便改日再来拜访,就就走了。”
这下齐知事脸也白了两分,心脏几乎要跌到谷底。
“大人。”旁边的下人见他身子一晃往后退,忙上前扶住他。
齐知事额头都是冷汗。
他知道沈婼是看出他故意刁难了。
只是他怎会知一个小小的犯人之女,竟会与琮王府有关。
接着想到什么,他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
沈婼是沈仲之女。
她一个小小弱女子,又生长在民间,才被认回不久,哪有能力和渠道与琮王府搭上关系。
那边只能说明,这个关系是沈仲或者……太子那边搭的。
不管是沈仲还是太子,无论是谁搭上琮王府的关系,对于其他皇子来说都相当于噩耗。
更别说是已经跟太子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