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严北来兴趣了,“什么丹方,给我吧,我拿给他看看。”
沈婼却摇头,“不用,明日我亲自去拜访莫先生。”
穆严北啧了声,“行吧,不过那老头脾气有些差,如果有好酒就带一壶。”
沈婼眉心舒展,轻笑了声,“谢了。”
这一声,笑得跟小猫爪挠心似的。
穆严北摸了下鼻子,催促,“行了,你快回屋去。”
翌日,吃过早饭,沈婼便拎着食盒,往战船去。
她没见到穆严北,不过只说要找老莫,船员就带她过去。
估计穆严北有提前打过招呼。
再度进入船舱,她这次倒有心思四处打量起来。
整艘战船甲板下三层都是船舱,空间非常大。
她这次和上次一样,从同一个舱口进入后,换了另一条通道,连续拐过两个弯,才到一处结构不同的区域。
按照刚刚走的方位和距离来估算,这里应该算接近船尾的位置。
不像其他都是隔开的一个个小舱室。
而是把两三个舱室拆开,然后在地面铺上厚厚一层土壤。
现在土壤中种了一株株长势良好的草药,看着郁郁葱葱还挺有活力。
可见种草药的人非常细心。
种植区旁边还有一个舱室。
不过这个舱室看着很大,应该是两个拼合到一起。
舱室外还有各种架子桌子。
架子上放着一个个扁筐,里面铺开嗮好的草药。
桌子上还有捣药的器具。
东西放得很随意。
带她过来的船员对这里也很谨慎,甚至有些忌讳的模样。
他没让沈婼直接过去,而是让她先等会,然后他自己小心翼翼绕过各种杂物走过去。
舱室这会的门开着,他站在门口往里探望,“老莫?在不在?”
“有事说事。”
里面传出一声略带不耐烦的洪亮声音,中气十足。
当时见到老莫时,她只以为这位只有四五十岁。
后来经穆严北提醒,她才知道对方竟然已经快七十岁了。
别的不说,这驻颜方面的确厉害,完全看不出。
“那个,沈大娘子说找你,老大同意了。”
显然穆严北也有提前跟老莫打过招呼。
听到船员的话,老莫发出一声恍然的‘哦’声。
而后慢悠悠道:“请沈大娘子先坐会吧。”
“好的好的。”船员吐了口气,赶紧招呼沈大娘子过来坐,然后就直接开溜。
老莫脾气不好,尤其是他在研究药理时,若不慎打扰,就是老大都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船员们如无必要,一般都不会过来找骂。
最重要的是,找骂还是其次,若他还记着仇,以后还免不了被扎针。
沈婼都来不及道谢,人就跑走了,让她有些疑惑。
既然对方这般说了,她便也没打扰,看了一眼,走到桌边,先把食盒放下,随后四处观看。
地里种的药草不多,但是种类很多,基本每一种都只种两三株。
这些草药有的沈婼认识,有的不认识。
认识的基本都是她药田里有的。
除这片小药田外,侧边进来时一片舱壁也被改成药架。
架子上摆放一盆盆草药。
其中有的草药藤已经垂落下来,形成一大片。
上面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
其中她认得一种,是金银花。
在没有阳光的地方,这些草药能生长得这么好,可以看出种植的人在这方面的技艺独到。
据说古代一些大夫种植草药时,会自己配置一些药水,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她正看时,就听到后面响起一个声音。
“沈大娘子?”
沈婼转身,就见舱室门口站着一名中年男子,正是老莫。
他这会正捻着胡须好奇打量她,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探究。
沈婼颔首,“莫先生,打扰了。”
老莫摆摆手,走出来,忍不住道:“可否让老朽再把把脉?”
沈婼表情微顿,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她的情况,对于真正医术高超的大夫来说,能瞒过一时,却不可能一直不被发现异常。
显然老莫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毕竟她好得太快了。
她微微一笑,没有去寻借口,也没有解释什么。
只是道:“莫先生,我今天过来,是有一张独门丹方想与您请教。”
一听到是独门丹方,老莫顿时就来了兴趣。
穆严北只跟他说今天沈大娘子有事来找他帮忙。
让他能帮就帮一把,不能也收收脾气,小娘子皮薄别把人骂跑,让两船结仇。
他被那小子叨咕得耳朵快长茧子,也没问对方找他做什么,就把人赶走。
“哦,什么丹方,我瞧瞧。”
老莫就是个医痴,最喜欢研究的就是各种制药。
尤其沈婼说的是独门方子,便说明不会轻易流传于世,让他更加好奇。
沈婼也没墨迹,从袖中取出一张丹方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