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婼已经下床,甩了甩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多出来的火折子。
“我没事。”
火光微微照亮周遭。
地上的男人还在嚎叫。
这时外面也响起喧闹声。
似乎有不少人呼啦啦的往这边来。
沈婼让青竹把烛台点上,再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
等黑暗彻底被驱逐,青竹才看清地上嚎叫的人,不由被惊得脸也白了几分。
只见地上躺着哀嚎的人是许府为数不多的一位护院。
此时他肩上正插着一支弩箭,半个肩膀的衣服都被血染黑了。
青竹张口就忙要喊人。
却被沈婼制止。
因为此时已经有一群人踹开门冲进来。
为首的正是红妈和一名丫鬟。
她一进来就朝床看去。
在看到床边站得好好的主仆时,都是一愣。
而后很快被地上还在惨嚎的汉子吸引。
被桌子挡住,她也没见到汉子什么情况。
立刻假意捂住嘴巴,而后惊诧的指着床边的沈婼,语焉不详喊道。
“夫人你房中为何有男子,你,你们……”
沈婼微眯眼眸,轻扯唇角。
原来玩的是这花样啊。
这时门外又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什么男子,发生什么事了?”
接着又有几人进来。
说话的正是被陈淑儿搀扶着的许老夫人。
陈淑儿立刻惊叫一声,“哎呀,这是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了?”
有丫鬟道:“看着,怎么像是刘三。”
“什么?”许老夫人闻言,立刻怒瞪沈婼。
“到底怎么回事,刘三为何半夜三更在你屋子,你你,你竟公然偷……”
话没说完,突然戛然而止。
周围众人纷纷响起惊呼,瞪大眼睛看着被举起的弓弩,都是脸色大变。
“青竹,把人弄过来。”
青竹这会也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脸色也变得极难看。
她愤怒的狠狠瞪了众人一眼,随后上前,拽起男人的胳膊,把他拖到中间,让众人都能看清楚。
男人又哀嚎不断。
众人这会也看清楚男人情况,不由脸色都白了白,不觉后退一步。
沈婼举着弓弩正对众人,含笑看着脸色僵硬的许老夫人。
“您刚刚是想说偷什么?”
许老夫人看着弓弩,喉咙发紧,却还是硬着头皮色厉内荏。
“大半夜你与外男弄出这般动静,还不许人说出来了,这是何理,这里是许府,不是你的沈府!”
沈婼轻笑:“许老夫人说得这么含糊其辞干什么,大胆说出来啊,就直接说我偷人呗,是么。”
许老夫人错愕,没想到她竟然敢说出口,还笑得出来。
这时许文生也过来了。
见巧翠扶着肚子站在走廊往里瞧,就问:“发生何事?”
巧翠欲言又止,“好像是夫人与陌生男子在屋中闹出动静。”
他身边的书童和小厮闻言大为震惊,随后都小心翼翼又带着同情的看向自家大人。
许文生沉着脸,迈步上前,也进入房中。
正好就听到沈婼懒洋洋道。
“你们是太没见识还是本来就死蠢,好歹找个像样的,堂堂相府嫡女会看上这种垃圾玩意?这可不是你们乡下懒汉偷寡妇。”
“你,你不要脸,分明就是偷人还想狡辩!”红妈见老夫人又被气到,立刻呛声。
沈婼只抬眼看向进门的许文生,弯唇一笑,“这就是你们想了半天的法子么,毁我名声,然后就能明正严重休妻,光明正大霸占我的嫁妆,反正沈家获罪,我也没了靠山,可以任由你们拿捏是不是?”
“啊!”
说到最后一字时,弩箭再次射出,直接穿过地上那人另一个肩膀。
这一声惨叫,把众人都吓得也惊呼出声。
沈婼冷下脸来,走到男人身边,抬手踩住他的胸口,弓弩对着他的脖子。
“是谁让你来的,要做什么,老实交代,不然……呵。”
这一声笑,凉到所有人心里。
地上的汉子经不住吓,趁着意识还清醒,毫无挣扎的‘招供’。
“是红妈让小的夜里进来夫人房间,造成通奸假象,小的是被逼的,夫人,求您饶了小的吧。”
沈婼施施然抬头,看向红妈。
红妈被她看得冷汗瞬间就下来,立刻道:“胡说,这是诬蔑,你,你们这是被诬陷就想甩锅是么。”
沈婼看向许文生,“许大人怎么说。”
许文生沉着脸,“事情未明,不如先查清楚再说。”
沈婼却轻笑出声。
“嗯,然后明儿估计整个上京都知道沈家嫡女公然偷人,还杀人灭口,甚至还可能羞愤自戕,然后许大人便是无辜可怜的受害者,清清白白继续光明正大挥霍亡妻遗产,仕途通顺,风光无限……”
“你住嘴!”许老夫人忍不得别人诬蔑儿子,顿时怒意压过恐惧。
只是她话出口,沈婼的箭也离槽,直接擦过许老夫人鬓边,落到后方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