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布苦笑道:“大人,无论京营精骑多么强大,现在已经入冬,冰天雪地之下,是没有办法作战的,咱们也只能等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节在动手了……”
“明年?”
卢太行嗤笑道:“诺尔布,若是等到明年,那可真的是黄花菜都凉了,你也不想想,刚刚可是你说的,等到明年夏天,扎萨克图部的兵力就会从四万多人恢复到七八万人,到时候,七八万骑兵,我手中仅仅六万兵力,摆开阵仗交战,再加上他背后还有准噶尔部以及一些其他小部落的支持,再想将其征服,谈何容易?”
诺尔布心头一惊,急声道:“国公大人,你不是说了吗,要等到明年在动手吗?现在漠北苦寒,明军深入不毛之地,远离中原,想要击败扎萨克图部几乎是不可能的,比登天还难!”
卢太行冷笑道:“不错,你说的一点都不错,你这么想,以己推人,扎萨克图部也会这么想,其他的部落同样也是这个想法,正是因为如此,这个时候,方才是我进兵的最佳时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诺尔布摇头道:“国公大人,您想多了,且不说额济纳部跟赛音诺颜部的兵力,即便是唐努乌梁海部的兵力都有两万多人,你想要正面击溃唐努乌梁海部,直捣沙喇王帐,那起码也要有两万以上的兵力才行,两万以上的兵力,动静太大了,根本就瞒不过扎萨克图汗部,只要我们有所动作,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够得到消息,必定有所准备,到时候,沙喇完全有时间召集主力与您决战,冰天雪地之下,京营精锐战力必定受限,此一战,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哈哈……”
卢太行大笑道:“诺尔布,你也太小看我卢太行了,前者,张之极能够率领三万精锐奔袭三千里,突袭乌兰巴托,我为什么就不能突袭扎萨克图?要知道,起码张之极发动突袭,还是在硕垒汗应战的情况下,而我突袭扎萨克图汗部,没有人知道!而且,既然是偷袭,又何必带上两三万人?我只需要六千精骑足矣!”
“六千精骑!”
诺尔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毕竟,当初即便是张之极长途奔袭,还带了三万兵力呢,而卢太行这一次竟然只需要六千精骑兵力,这怎么可能!
诺尔布震撼道:“国公大人,这、这未免也太冒险了吧?”
“你不是也说了吗?”
卢太行淡然道:“兵力太多,目标太大,只怕没有逼近唐努乌梁海部,我们就已经暴露目标了,所以,这一次行动,兵贵精而不贵多!六千精骑,足够了!”
六千精骑……
诺尔布涩声道:“国公大人,一旦被人家给发现了,你可就陷入到了四面被围的境地了,九死一生啊!还不如等到明年呢,大不了小王出动车臣兵力,助您一臂之力!到时候,你能够调动的兵力,起码也有八九万人了,足以将扎萨克图部给击败了!”
卢太行傲然道:“等不到明年了,即便是你要出兵助我一臂之力,那也是远征准噶尔部的时候,一个扎萨克图部,我卢太行还没有放在眼里!”
卢太行有卢太行的骄傲,这些年来,他坐镇东南,北面的大战都是张之极跟常以霖打得,他只有眼馋的份儿,现在好不容易轮到他了,无论如何,他都得打出自己的威名来,仅仅一个天狼岭的战役,还不够,远远不够,他已经盯上了扎萨克图部!
六千精骑,这是他给自己的兵力,说少不少,说多也远算不上很多,毕竟,要远征,地形不熟,稍有不慎,那就会兵败将亡。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兵力带的太多,目标太大了,根本就潜入不进去,一旦暴露了踪迹,即便是三五万人,也没有足够的把握那些扎萨克图汗部。
卢太行缓缓说道:“诺尔布,你也说了,已经进入了冬天,扎萨克图部比车臣部更加寒冷,到了冬天,几乎所有的牧民都会窝在帐篷里躲避严寒,我们的机会就在这里,即便是到了扎萨克图部境内,因为严寒,三个部落也不会如同往常一样,保持着大规模的巡逻与牧马牧羊,没有人烟踪迹,那就发现不了我们的六千精骑,我可以率领精锐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扑唐努乌梁海部,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便是沙喇有五千精锐铁骑,我自信,他们的铁骑也绝对不是我装备了精良火器的精骑的对手!”
这就是卢太行的底气所在,唐努乌梁海部与喀尔喀不一样,喀尔喀好歹也有乌兰巴托这样的城市作为依托,唐努乌梁海部没有城镇,只是一个王帐,众多的牧民散居在方圆百里的范围内,一夜突袭,直扑王帐,只怕扎萨克图部的数万兵力还没有反应过来,卢太行就已经拿下沙喇了。
迅雷不及掩耳!
卢太行要的就是速度,速度!
“国公大人,您真的要这么办……”
诺尔布满脸担忧的看着卢太行,太冒险了,一旦卢太行兵败,那朝廷的雷霆之怒就要来了,到时候他诺尔布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卢太行可是朱慈烺最宠信的臣子之一,而且,一旦卢太行兵败,那不管是准噶尔还是扎萨克图都会将矛头对准自己啊……
“放心!”
卢太行拍拍诺尔布的肩头,笑道:“天塌不下来,记住了,这件事情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