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一死,松江府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还没有到黄昏时分,整个松江府就已经落入了贼兵的手里。
郑天奎志得意满,看来郑彩将军的这个算计实在是厉害啊,先是利诱,用重利将南京的勋贵和官员们绑在一起,然后在某一个时间突然发动突袭,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一天时间,拿下松江府,这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哈哈哈,传令下去,让大家放开了抢掠,三天,最多三天时间,给我将松江府的财富全部搬空,我就是要给大明朝廷留下一片废墟,让他朱慈烺气死!!”
郑天奎嚣张的大笑着。
数千贼人杀入松江府!
段燕山心头满是绝望,要知道,整个松江府,如今也不过一千多驻军啊,王参将率领一个营的兵力驻扎在松江府,前些天听说朝廷要调动九江镇兵力前来松江府,可是没成想,九江镇的兵力还没有到呢,人家敌人先到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强攻松江府啊!
“传令下去,调集城中所有的衙役,守护府衙!还有,立即命人骑快马赶往苏州府,向肃州请求援兵,快,一定要快!”
段燕山一边更换衣服,拿起佩剑,一边向着外面走去。
东城,如今的参将王钊率领着千余兵力与郑天奎率领的兵力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虽然王钊率领的都是朝廷的正规军,战力不差,可是毕竟是突然遇到的突袭,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让人家杀入了松江府府城,麾下的兵力都是匆忙间集结起来的,有的穿着衣甲没有兵器,有的拿着兵器,没有衣甲,甚至有的没有衣甲,也没有兵器,一个个神色惊惶,士气低落。
相反,郑天奎率领的可都是纵横海上多年的海盗,这些人的不像正规军那样训练有素,可是杀人不眨眼,而且都有悍匪的通病,那就是最擅长打顺风仗,一旦打出了气势,便是遇到了朝廷主力,那也可以一较高下,一旦陷入了僵持,或者面对阵容齐整的大军,正面交锋,悍匪们军纪差,协同差的弱点就会暴露出来。
今夜,两三千海盗一同杀入了松江府城,月黑杀人夜啊。这些悍匪的凶性完全被激发了出来,竟然将王钊率领的兵力杀得节节败退,难以招架!
王钊的额头也是冷汗直流,麻烦了,危险了啊,这些海盗实在是太厉害了,甚至还拥有自己的火枪队,凶悍无比,这要是大白天,自己率领主力主动列阵出击,还能够一战,现在完全是仓促应战,哪里能打得过人家?
时间一长,整个松江府只怕都难以保得住啊!
松江府啊,这可是朝廷的税赋重镇啊,一旦失陷,松江府从上至下,所有的官员只怕都要难逃一劫了,即便是这些贼人放过自己这些人,朝廷也绝对不会放过的,丟城失地,丧师辱国啊!
正在王钊焦急不已的时候,段燕山赶了过来。
“王大人,怎么样了?”
段燕山急声说道。
王钊涩声道:“段大人,贼势太大,您看啊,如今满城到处都是贼人,起码也要有三四千人了,下官手中仅仅不过一千余兵力,而且是仓促应战,如何能够抵挡的住啊……”
“全力应战,全力应战,本官这就召集衙役跟精壮助阵,我已经命人骑快马前往苏州府求援了,只要支撑到苏州府的援军到来,我们就可以扭转占据了!”
段燕山急声喝道。
王钊苦笑道:“大人,您说的简单啊,苏州府距离松江府可是有足足两百多里呢,即便是全力行军,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如果贼兵仅仅是围城,那下官全力防御,足以守住七八天时间甚至十几天时间,可是现在人家贼兵已经入城了啊我们最多坚持到明日午时,若是没有援军到来,松江府,只怕是守不住了……”
“守不住也得守!”
段燕山咬牙道:“王大人,这松江府可是重镇,每年向朝廷输送钱粮税赋超过百万两白银啊,一旦失陷,那你我就是朝廷的罪人,百死莫赎啊!”
“可是,”
王钊涩声道:“大人,您看啊,战场之上,我们已经被压制住了,贼兵兵力数倍于我们,我们而且已经破城,军心涣散,我们支撑不了多久啊,最多到明天中午,整个松江府都会被对手控制住,除非,除非这个时候有大批的援军赶到,否则绝对支撑不住!”
“哪怕是战斗到最后一人!”
段燕山喝道:“哪怕是战斗到最后一人,本官就自刎在府衙,松江城陷落也必须在本官殉国之后才行!”
王钊心头大震,咬牙道:“好,段大人,您是文官,尚且不惧一死,我老王好歹也是朝廷重将,如果死的话,那下官陪着你!”
一文一武,两个主官倒是硬气的很,城破,那就以身殉国!
只是,战场上的形势绝对不会因为两个人的硬气就能够逆转过来,如果城池威迫,贼兵尚在城外,那有两个人激励士气,调动城中民众抗击防御,倒是能够挡住这些贼兵,可是现在城破了,再想击退贼兵,可就难了。
双方一直在城中混战到了次日的中午,城中的官军终于支撑不住了,伤亡大半,剩下的数百军兵一哄而散,纷纷溃逃。
段燕山与王钊仅仅带着数十亲军撤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