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进退之道,这样在朝堂上横冲直撞,一旦露出了破绽,那将会被政敌直击要害,葬送了身家性命!”
李岩喝道:“之极,皇上对你我有知遇之恩,有兄弟之情,大事临身,岂容得你我逃避?哪怕是刀斧加身,也必须阻止此事的发生!”
卢太行皱眉道:“李岩兄,之极大哥说得对,储君乃是未来的天子,血脉不容有任何染指,这个无论是到哪里都不容置疑的,可是总得讲究一些方法,玉妃娘娘圣眷正隆,甚至风头都压过了皇后娘娘,我们若是这个时候强行向皇上进言,只怕要影响咱们君臣的关系,何不另辟蹊径?”
“怎么另辟蹊径?”
李岩问道。
卢太行沉声道:“要我说,与其跟皇上对着干,还不如将这场婚事给他搅黄了,老常那个人最讲义气不过,若是我们几个私下里极力反对这件事情,想必老常估计咱们兄弟情分,这场婚事也只能作罢,此为釜底抽薪之计,只要玉妃娘娘没有外臣的支持,他想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夺储君之外,那就是痴心妄想!”
李岩连忙答道:“老国公,此次李岩归来乃是为了公务,至于拙荆生产,却是顾不上了,最多停留京中数日,就得返回广州,先天下而后私情,拙荆虽然粗鄙,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哈哈哈……”
张维贤大笑道:“粗鄙?李岩,你这可是谦虚过度了,令夫妇伉俪情深,夫君宰辅天下,夫人则是马上名将,见识深远,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看看之极,到现在还是孓然一身,唉,老夫都为他着急啊,你们可是的帮忙,为他找一个好的姑娘,这件事情老夫就拜托你们了!”
李岩笑道:“老国公才是过谦了,之极是何等人?大明第一名将当之无愧,功成名就,年近三十就已经是兵部尚书了,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求不来?只要老国公放出风去,那英国公府的门槛还不得被踢烂了?”
张维贤脸色一黯,无奈道:“奈何这个逆子自恃清高,寻常的大家闺秀他看不上啊,平日里有忙于军务,哪里顾得上?”
一旁的卢太行低声道:“伯父,小侄家中倒是有一个堂妹,如今住在大名府,温文尔雅,也读过不少诗书,若是有机会,小侄就给大哥做一回媒人!”
张维贤心头大震,急声道:“当真?”
卢太行点头道:“家父过世后,多亏叔父在老家照应,前年回家探亲,堂妹已经是出落的落落大方了,家叔也托我在京中为其找个人家,可惜归来之后,我就一直留在浙江与福建,哪里还顾得上?今日伯父一说,小侄倒是想起来了。”
张之极无奈道:“太行,我请你们两个过来,可不是为了我的婚事的,而是为了老常的婚事,说正题!”
“老常?”
卢太行愕然道:“大哥,什么时候那个傻小子要结婚了?怎么您跟陛下都没有给我提起过?”
李岩皱皱眉头,问道:“之极,不就是老常的婚事吗?这个自然有皇上操心,用不着三门三个专门为此事商议吧?”
“可是……”
张之极苦笑道:“老常未来的新娘,却是值得我们操心啊……”
“新娘?”
李岩愕然道:“之极,人家老常娶媳妇,你操的哪门子闲心?只要老常愿意,皇上点头,咱们不是乐见其成吗?”
张之极叹道:“李岩兄,如果事情那么简单的话,就好了……”
“之极!”
张维贤脸色一变,低声喝道:“这件事情,不应该你们主动掺和进来!”
张之极沉声道:“父亲,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们即便是想置身事外,也会被身不由己的卷入进来,就像您,当年不也是以一己之力将两位先皇推上皇位了吗?”
李岩与卢太行闻言,登时心头一跳,震骇莫名,皇位?这可向来是朝堂之上最敏感的事情,如今皇上正值壮年,张之极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卢太行沉声道:“大哥,你这句话什么意思?老常结个婚难道还能牵涉到皇权之争?再说了,老常的性子你最清楚,哪怕是将他的脑袋剁成肉酱,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皇上身边的,这一点,比你我都要坚定不移!”
张之极苦笑道:“我也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可是说到最忠心,非老常莫属,可是,若是牵涉的不是皇位,而是储位呢?”
李岩脸上的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迟疑道:“之极,现在就谈立储之事,未免言之过早吧?以皇上的身体,便是再活上五十年都绝非什么难事,五十年之后,我们在不在这个世上都难说的很呢!你怎么突然?”
张之极深吸一口气,叹道:“李岩兄,太行,这一次老常的亲事,乃是玉妃娘娘亲自指婚的,他身边的侍女苏麻,而且我已经问过老常了,老常也很是愿意,苏麻,那可是从小跟玉妃娘娘长大的,两个人情同姐妹,难分彼此……”
李岩悚然而惊,失声叫道:“玉妃娘娘?难道他还有意染指储君之位?她是妄想,绝对不可能的,如果她真的敢如此做,那我就联合朝臣们直接奏请皇上将其打入冷宫!”
怪不得李岩如此震惊,毕竟李岩可是受着儒家文化成长起来的正统士人,血统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