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苏克萨哈低喝道:“这洪承畴的密折连字体规矩都不讲究了,这是忤逆!”
“去灯烛来!”
索尼突的低声喝道,一旁的宫娥连忙取来灯烛,索尼将密折放在灯烛之上,轻轻的摆动,却见密折上面一些字迹浮现了出来!
“这……”
孝庄与苏克萨哈都惊愕起来,这是……
“臣洪承畴再拜,宫廷仅为森严,不得已为之,仆强主弱,国之大祸也,外有强敌,更是亡国之兆,欲振帝威而剿国贼,惟外和强邻,内结忠臣,伺机图之,否则,身死国灭,宗庙不复矣!”
仅仅数行字,却是让三个人同时脸色剧变!
外和强邻!
什么是外界强邻?那岂不是说大明?
请皇太后跟皇上裁定?
这个时候,即便是孝庄皇太后跟顺治皇帝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头了,没办法,自己阻拦的了吗?
一旦撕破了脸皮,那多尔衮兄弟便是真的篡位,那也有可能干得出来!
孝庄皇太后倒是很痛快,直接代替顺治小皇帝,答应了豫亲王多铎的上书请求,择日为摄政王多尔衮进位为皇父摄政王!
皇父,那是什么意思?那就是皇帝的老爹啊,就差最后一步,那就是太上皇了,相对着,孝庄皇太后,那是皇帝的老娘啊,这怎么说?两人成两口子了?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举国哗然,心向皇帝的朝臣们一个个愤愤不平,只是,现在多尔衮积威甚深,大权在握,谁能惹得起?
甚至鳌拜直接跑到了坤宁宫,跪了一天,向皇上以及太后请罪,结果,太后下旨,劝说所有朝臣出宫,不必再次谢罪。
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鳌拜直接暴跳如雷,将屋子里的器具砸的稀烂。
“鳌拜,消消气吧!”
一旁的索尼叹道:“你再恼怒也没有用处,反而会引起多尔衮的忌惮,如今你跟谭泰可是皇上身边唯二的掌握军权的嫡系将领了,若是你们两个在倒下了,那皇上的性命可就随时都捏在人家多尔衮兄弟的手里了!”
鳌拜怒道:“难道我们就真的这样任由多铎跟阿济格为所欲为,倒行逆施?”
索尼默然叹道:“时机未到,时机未到而已,如今皇上方才十岁,还远未到亲政的时候,现在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隐忍待时,不断地积蓄力量,前者两次攻伐大明失败,对多尔衮已经形成了不小的打击了,朝野上下多有对其不满者,只是,畏惧其权势短时间内,不会显现出来而已,一旦到了皇上亲政的年纪,我们就可以猝然发难,一举夺回大权!”
“你做梦去吧!”
鳌拜恨声道:“索尼,如今多尔衮兄弟,年纪最大的阿济格也不过方才四十岁出头而已,距离老朽昏聩还早着呢,即便是皇上成年,他们也不过五十岁左右,权势正隆,怎么可能会乖乖地交出权柄?要我说,就要找个机会,悍然出手,清君侧!”
索尼直接捂住了鳌拜的嘴巴,急声道:“噤声,你怎么知道你的府上,没有多尔衮兄弟布置的奸细?”
鳌拜狠狠的推开了索尼的手,低吼道:“那你说,就这么一直忍着?”
索尼沉吟道:“你且不要着急,待我们询问过太后的意思再说,而且,朝中还有其他的臣子呢,我们需要拉拢一批人为皇上所用才行,比如与多铎有仇的范文程,比如,为先帝敬重的洪承畴,比如礼亲王,我们只有不断地拉拢朝堂上的力量,特别是让这些中立的重臣倒向皇上,才能有机会扳倒多尔衮啊……”
“嗯……”
鳌拜沉默下来,索尼说的不错,仅仅凭借着他们几个的力量,想要扳倒多尔衮,那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拉拢更多的朝臣过来才行啊!
索尼接着说道:“你且不要着急,我与苏克萨哈先探探太后娘娘的口风再说。”
隔过天来,索尼再度入觐,见到了孝庄皇太后。
“索尼,哀家知道你跟鳌拜的意思……”
孝庄淡淡说道:“鳌拜向来忠勇,乃是先帝最信重的部将,只是你们想要要扳倒他们兄弟,又谈何容易?”
索尼低声道:“太后,即便是再难,臣等也义不容辞,臣等绝对不容多尔衮兄弟一直胡作非为,只是时机未到,一旦时机成熟……”
孝庄摇头道:“昨夜,洪承畴上了一道密折,他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如今大明自从朱慈烺登基,国势日盛,此消彼长,大清已经无法保持对大明的军事优势了,若是大清起了内讧,只怕会便宜了大明,让朱慈烺小贼乘虚而入啊……”
索尼心头大震,毫无疑问,洪承畴看的比自己还要长远啊,若是真的跟多尔衮兄弟厮杀起来,无论谁胜谁负,到最后,必定都要伤亡惨重,元气大伤,到时候,朱慈烺真的率军出关,那满洲可就危险了!
“可是,”
一旁的苏克萨哈闷声道:“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忍气吞声不成,今日他被捧为皇父摄政王,来日,他要是逼迫皇上禅位呢?他们兄弟不是做不出来,他们掌握着两白旗精锐,两黄旗之中也被他们安插了大量的亲信,军权在握,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孝庄叹道:“此事不要操之过急,所谓车到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