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运筹帷幄不会陌生吧?”
轰……
洪承畴感觉到脑袋一晕,这个大明新皇还真的是敢想啊,让自己挑拨皇帝跟摄政王之间的矛盾,这、这可能吗?自己不管是在小皇帝那里,还是摄政王那里,都没有那么重的分量啊……
洪承畴苦笑道:“这个,皇上的方略倒是不错,只是,执行起来去,却是难如登天啊……”
田振山笑道:“若是容易,在下又岂会冒着天大的风险来见督师大人?事在人为,皇上说了,只要督师大人的成功挑起满洲内讧,那就是大明剿灭满洲的第一功臣,拜相只怕是难了,不过封侯,却是绝对没有问题!况且,督师大人,您若是没有足够的功绩,即便是皇上赦免了你,那满朝的官员,天下的文人又岂能对你放弃口诛笔伐?想要正大光明的活在大明,您得需要拿出功绩来,我说的是不是?”
贰佰贰拾万两白银,虽然是微微有点出乎朱慈烺的预料,可是这个价钱也绝对是物超所值了,毕竟这可是真的要从数万里之外送过来,而且还要负责安装好着些火炮!
朱慈烺干净利索,直接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签署协议,交付定金,里杰卡尔德带着三十万两白银直接离开了京城,动身返回南洋。
盛京,一座庞大的宅邸之内,洪承畴正在自己的后花园里闭目养神,陡然间,一旁的角落里传来了唏唏嗦嗦的声音。
洪承畴虽然年近六旬,可多年征战沙场,使得他耳聪目明,登时睁开了眼睛,向着角落看去。
只见这个时候,远处的墙角的犬舍之中,竟然钻出一个人来。
洪承畴心头一惊,低喝道:“什么人?胆敢夜闯洪府!”
来人低声笑道:“洪督师不要担心,在下奉命前来下书!”
洪承畴心头大震,这是地道的闽浙口音,洪承畴便是福建人,对于乡音自然是熟悉的很。
洪承畴低声道:“你来自南边?”
来人低笑道:“不错,督师大人,此处不宜密谈,还请进入假山一叙。”
说着话,来人一闪身已经窜入了花园的假山之中,洪承畴缓步进入了假山之中,这洪府周围多是朝廷的密谈,他可是不敢大意,毕竟从自己投降到现在,不管是皇太极,还是多尔衮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自己的警惕。
进入了假山之中,来人方才躬身道:“在下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田振山,见过督师大人!”
洪承畴低声道:“田千户,如今我已经不是什么督师了,你这次前来,是为了取我性命吗?老夫倒是听说新皇杀伐决断,嫉恶如仇,对于奸佞向来是赶尽杀绝,只怕老夫也是到了这个时刻了……”
田振山低笑道:“督师大人这是何意?皇上可没有这个意思,在下前来,带来了令堂的家书以及皇上的密诏,您一看便知。”
家书!
洪承畴的眼睛登时瞪圆了,如今洪承畴投敌,身在满洲已经快十年了,最牵挂的就是身在福建的老母了,如今已经八十高龄了,没想到竟然还健在!
洪承畴双手哆嗦着接过了家书,借着昏暗的月光观看。
仅仅数十字的家书,却是让洪承畴双手不受遏制的颤抖起来,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娘亲……”
洪承畴低嚎一声,呜呜哭了起来。
“督师大人,家书您已经看到了,您也知道这是在什么环境之下,还请小心一些!”
田振山淡淡说道。
洪承畴强自忍住对老母的思念,惨声道:“田千户,家母身体可好?”
“放心!”
田振山沉声道:“老人家身体健朗的很,只是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投身敌国,她却是生不如死啊……”
洪承畴涩然道:“田千户,当初我也曾想着杀身成仁的……”
田振山淡淡道:“洪督师,不管你如何,皇上没有怪罪你,他召见在下的时候,曾经说过,松山一役,非战之罪,洪督师若是有一丝归汉之心,一切功过,全部随风而去!”
洪承畴心头大震,颤声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田振山将朱慈烺的密旨掏了出来,递给了洪承畴,沉声道:“洪督师,这是皇上的密旨,你一看便知!”
洪承畴打开了密旨,不敢错过一个字:字喻洪卿承畴,松山一役,外有强敌围困,内有强将不逊,后有朝廷掣肘,十万大军败亡,非一人之罪,朕闻当年卿有成仁之志,而皇太极有容人之量,忠委身于贼,时过境迁,朕登大宝以来,念国家忠臣良将凋零,感卿之不易,顾致书于满洲,希冀卿以故国为念,弃暗投明。皇太极又能三赦祖大寿,况乎朕尔,归国之日,朕许你归隐田园,一干功罪尽皆成风……大明宣武皇帝朱慈烺
洪承畴双手颤抖不已,将密旨仔细的叠起,藏入怀中,这可是免死金牌啊,什么都可以丢,唯独这不能丢啊!
洪承畴不是没有想过杀身成仁,也不是没想过能够有朝一日返回故国,谁愿意背负着千古的叛贼骂名?
只是,当年的崇祯皇帝刚愎自用,若是自己真的逃回中原,莫说是洗清罪责,只怕连小命都绝对保不住啊!
现在好了,有了新皇的这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