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吕程率领着水师主力直接追了出来,可是跑到了一半,吕程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保护粮道方才是最关键的啊,自己要是跑出去追剿海盗,万一后面的粮饷在被劫了呢,那张之极在战场上可是必败无疑啊!
吕程想通了这一节,命人给常斌传令保护山海关一带海域安全,自己率领着水师主力径直向着登州行来。
吕程刚刚返回了登州,朱慈烺的信使就到了,七百里加急!
朱慈烺严斥吕程废物,命他立即率水师南下,保护航道,护送运粮海船!
是的,朱慈烺急了,原本就粮草紧张啊,自己好不容易筹措起来的粮草被劫了,这可是要影响到关外战局的,朱慈烺一面下旨命松江府全力筹措粮草,直接运送到觉华岛,一面派出七百里加急,宣登莱水师南下保护!
“来人!”
张之极沉声喝道:“立即快马前往觉华岛,知会登莱水师提督吕程,让他抽调一支水师主力,前往江南,护送运粮海船,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海运的安全!”
一个侍卫点头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只是,仅仅隔了两天时间,事情就出了。
张之极刚刚送走了孙传庭,一匹快马就从远方径直跑入了宁远城之中。
“急报,急报!”
来人甚至顾不得通报,直接闯入了总兵衙门。
“报!”
信使跪倒在地,急声道:“启禀提督大人,卑职奉吕程大人之命,送来急报!”
张之极心头微震,喝道:“什么急报?”
信使连忙将吕程的书信递到了张之极的手里,急声道:“提督大人,运输粮草的海船队伍出事了……”
张之极一把撕开信封,急忙观看,信中的内容倒是简单的很,就几句话,日前得报,松江府运送粮饷的海运船队遭遇到了海盗劫持,五十艘运粮海船,共计八万石粮草,尽皆被掠!
张之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头登时凉了半截,姥姥啊,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啊,八万石的粮草啊,全部被劫了,究竟是哪里的海盗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张之极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信使涩声道:“回提督大人,数日之前,就在海船距离登州还有不过三四百里的位置,突然遇到了一股海盗,对方拥有数十艘战船,甚至还有体量达到一两千料的大型海船,将我们的运粮队伍截住,连同兴明公司的船只水手全部都给俘虏,一并向着东洋方向逃窜,如今吕程大人得到了消息,已经率领着一支水师力量返回登莱了,准备前往东洋方向搜寻海盗的下落!”
“糊涂!”
张之极登时大急,喝道:“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哪里是登莱水师说能找到就能够找到的,哪怕是我们追到了东洋,追上了这股海盗,等到他将粮食抢回来,黄花菜都凉了,现在要紧的不是缉拿海盗,而是保护粮道,保护粮道!”
呃……
信使脸色一滞,嗫嚅道:“大人,这个……”
张之极喝道:“难道本官派出的信使没有见到吕程吗?”
信使低声道:“大人,小的在途中看到了您派出去的信使,只是,小的离开的时候,吕程大人就已经开始集结兵力了,只怕他即便是到了觉华岛,也已经赶不上了……”
张之极气的两眼喷火,这个吕程啊,脑瓜子一热,就什么都不顾了,跟常以霖一个德行啊,剿寇跟关外大战,孰轻孰重,难道你还分不清楚吗?只是,现在即便是自己派人去追,也已经来不及了啊……
张之极喝道:“现在觉华岛,还留有多少水师兵力?”
信使低声道:“吕大人不在的话,向来是常斌大人主持水师事务……”
张之极喝道:“来人,再度派人前往觉华岛,告诉常斌,抽调主力战船前往松江府,一句话,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保证粮道的安全,否则,军法从事!”
李定国与常以霖同样是脸色大变,粮草被劫了,这可是八万石的粮草啊,虽然如今宁远城还有粮草,甚至山海关之中也有一部分储存的粮食,可是战场之上,数万大军人吃马喂,这样的消耗,可不是一个山海关能供应的起的,甚至京城都供应不起!
“之极兄,”
李定国沉声道:“现在可是怎么办?这可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们跟满洲鞑子,就看谁能撑得时间长了,关键时刻,粮草被劫,我们可是要陷入绝对被动的!”
张之极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还好,皇上从江南调度粮草,前者一口气向着发来了十几万石的粮草,虽然消耗了不少,可是依旧还有数万石,足以保证我们至少十天的供应了,传令下去,粮草被劫的事情,严格保密,总兵衙门上下,全部封口,泄露军机者,斩立决!明日起,自我以下,每个人定粮减少两成!”
大战当前,多尔衮几乎每日都要派兵出战,张之极也不敢将粮食减少的太过厉害,如此一来太影响大军战力了,减少两成,那就意味着后方的粮草供应,可以多出来两天的时间,再加上山海关外的调剂,也许能够堪堪维持半个月的了。
常以霖恨声道:“现在也只能希望皇上尽快调拨新的粮草,尽快启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