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两千三百顷土地来安置,日后卫所改制,那可是数十万大军啊,您得拿出多少土地来安置?拿出多少银子来安置?到时候,只怕是上万顷土地,都不够吧?朝廷到哪里去弄这么多的土地去?还有,即便是您拿出了这么多的土地,那日后朝廷封赏立了军功的将士,封赏皇室宗亲,封赏功臣,您拿什么去封赏?”
朱慈烺心头一震,是了,卫所制崩坏,早晚都是要整顿的,这涉及到的可不仅仅是三四万兵力,而是数十万,甚至是五六十万甚至更多的兵力,拿的多少土地?只怕数万顷都不止啊,朝廷的官田跟皇庄只怕都不够分的!
朱慈烺缓缓说道:“石大人,既然如此,你有何高见?”
“噗!”
一旁的张维贤刚刚喝了一口汤,直接就喷了出来!
老国公慌不迭爬起身来,跪伏在地,急声道:“皇上,老臣御前失仪,罪该万死!”
“起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马大人一句话给吓到了吗?”
朱慈烺没好气道:“不就是三十五万两银子吗?朕又不是将这银子要来翻盖宫殿,或者选聘妃嫔,花天酒地去了,这是为了军国大事,至于吗?”
“皇上!”
倪元璐无语道:“您虽然向来花钱如流水,但是的确从来没有浪费过一两银子,可是,这可是三十五万两银子啊,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便是李岩要整顿山东镇,也用不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吧?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马士英无语道:“还不光是三十五万两银子呢,还有两千三百顷土地呢,要求一同拨付山东镇!”
“什么?”
倪元璐登时急眼了,厉声叫道:“皇上,即便是你信重李岩,也不能任由着她李岩胡来吧?三十五万两银子,两千三百顷土地啊,加在一起,只怕都要有七八十万两银子了!你难道忘了,现在河南湖广一带,我们可是还在跟闯逆献贼大战呢,若是将银子都用在了山东镇之上,那日后若是国库钱粮枯竭,如何支撑前方的战事?”
不光是倪元璐,连石维屏与张维贤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纷纷表示异议,开玩笑,朝廷的钱粮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分一毫,都是民脂民膏啊,绝对不能这么浪费!
“白谷!”
朱慈烺面对着阁臣们的质问,狠狠的揉揉太阳穴,闷声道:“你来跟诸位阁相解释!”
众人登时将眼光看向了孙传庭,孙传庭现在欲哭无泪,擦了,早知道这样,我在宫中享受屁的御宴,早早的溜回家里不好吗?
“诸位大人……”
孙传庭硬气了头皮,连忙说道:“先说三十五万两白银,如今山东镇要裁撤冗员近四万人,其中还有不少将领,都要被才撤掉,裁撤哪一个不需要银子?一个军兵一年饷银就要二十两银子啊,如今裁撤,给他们五两银子,让他们能够维持生计,那是必须的;一个人五两银子,四万人,那可就是二十万两银子啊;再说两千三百顷土地,同样的,这些人即便是得到了银子,也没有产业,在地方上就会成为流民,整日无所事事,甚至惹是生非,到处生乱子,那可是对朝廷的威胁,李岩大人打算以朝廷的名义,赐给他们土地,有了土地,他们的生计就不会再有问题,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而且三四万军兵,那可就是三四万个家庭,耕种两千多顷土地,每年带给朝廷稳定的税赋,这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啊……”
“你倒是说的轻巧!”
倪元璐急声道:“白谷大人,这可是二十多万亩土地啊,即便是皇上分封一个藩王,也用不了这么多的土地吧?前者皇上刚刚封了韩王,也不过方才赏赐了五百顷土地而已,这还是皇上对韩王心怀愧疚,否则五百顷土地都没有,现在为了山东镇,一口气就扔出去两千多顷土地,这是什么道理?”
孙传庭眉头一皱,反问道:“怎么,倪大人,你也是出了名的清正,难道三四万将士不如一个韩王重要吗?让这三四万将士稳定下来,对朝廷有百利而无一害啊,至于韩王,他不过是一家人,顶多数十口人而已,要来五百顷土地,足够他们锦衣玉食了!”
倪元璐神色一滞,登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朱慈烺高声道:“对,白谷这句话说得振聋发聩,太好了,三四万将士,即便是他们人浮于事,即便是他们当初也曾仗势欺人,可是终究是朝廷的将士,曾经为朝廷出力,为朝廷流过血,流过汗,若是朕不将他们好好地安置下来,那岂不是让天下的将士都寒了心?一个藩王而已,便是天底下所有的藩王加在一起,也没有十万将士来得重要!五百顷土地,哼哼,从今日开始,无论是封哪一个藩王,赏赐土地都不得超过五百顷,哪怕是朕的儿子都不行!”
狠!!
前者朱慈烺说着话,也就是说说而已,今日,朱慈烺这么说,那就是成为规制了,要永远都施行的,连对自己儿子都这么狠,也是没谁了!
倪元璐闷声道:“即便是如此,那这些钱粮土地也未免太高了,特别是饷银,刚刚孙大人也说了,二十万两白银足矣,如何开口便要三十五万两白银?”
朱慈烺淡淡道:“山东镇裁撤四五万人,如此大的动作,难保军心动荡,正是需要足饷发放来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