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不坏事才怪。
朱慈烺摇头道:“人尽其用,物尽其才,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的确是难啊,老大人,本宫受教了,您主持吏部有年,还请您能够为本宫推荐一些人才,特别是年轻有为、深谙时务的人才,如今的朝堂上,要么倪元璐之流迂腐不知变通;要么如同钱谦益之流巧言令色,夸夸其谈,本宫即便是想要借力,都难得很啊……”
诸位阁臣纷纷离开了乾清宫,回到各自的署衙致公,朱慈烺则是带着拟好的圣旨,一路来到了李遇知的府门前。
虽然朝廷关于李遇知致仕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府中,可是昨日朱慈烺已经说了,今日要登门探望李遇知,到了阁臣跟太子这个身份地位,但凡是做出了承诺,绝对要施行的,否则,那就沦为笑柄了。
病中李遇知听到太子将要登门的消息,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太子亲自登门,那毫无疑问,就是代表皇上来的啊,现在皇上可是同样卧床不起,太子那就代表着皇上,亲自登门问候,这可是最高的殊荣了。
李遇知连夜命人打扫庭院,连府门前都挑起了大红灯笼,准备迎接太子莅临。
朱慈烺进入了李府,李遇知在下人的搀扶之下颤颤巍巍的站立恭迎。
朱慈烺笑道:“老大人,本宫今日登门,一则是要宣读旨意,二则是探望老大人,宣读旨意要紧,还是请老大人接旨吧。”
李府上上下下十几口人,尽皆跪倒在地。
朱慈烺展开圣旨,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李遇知,累仕三朝,夙兴夜寐,勤于王事,功在社稷,今以古稀之年,风烛之躯犹自致公,实百官之楷模,朕之股肱,特恩准其因病致仕,加赠太子太保,赐金一万,锦缎千匹,荣归故里。钦此!”
“臣、臣谢主隆恩,谢主隆恩啊!”
李遇知激动的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以太子太保致仕,这在崇祯朝十几年里还从来没有过呢,自己是第一个啊,什么赐金一万,什么锦缎千匹,他李遇知不看重这些玩意儿,他只在乎自己的身后哀荣,有了这道旨意,就相当于盖棺定论了啊。
朱慈烺将圣旨递给李遇知,说道:“老大人身体抱恙,还请回房间内歇息,本宫奉旨登门探望,可是不敢坏了老大人的身体,否则没办法向父皇交差了!”
李遇知连忙将朱慈烺请入了自己的书房,命人献上茶点。
“老大人,您执掌吏部有年,多有建树,如今致仕在即,本宫可是在没有机会聆听教诲了,临别之前,您可是得教教本宫治国安邦之道,为本宫举荐一些人才才是……”
朱慈烺坐了下来,向着李遇知笑道。
李遇知叹道:“殿下,您这是在笑话臣呢,谁不知道殿下自从两年多前横空出世,平复鼠疫,围剿闯逆,招徕流民,痛击满洲鞑子,殿下英明神武,甚至直追太祖皇帝,臣作为阁臣,辅佐皇上十几年,君臣用心国事,可是却将江山治理的一塌糊涂,皇上自然是雄才大略,可惜,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中用啊,哪里有什么治国安邦的本事?”
朱慈烺苦笑道:“老大人,这也不过是本宫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一路走来,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了,屡屡被父皇训斥胆大妄为,就在前几天,父皇将我召入宫中还是一通怒骂呢,老大人不要自谦,还请老人教我,如今本宫受命监国,真的开始统筹军国大事,方才知道其中重重险阻,步步惊心啊!”
李遇知沉吟一下,方才缓缓说道:“殿下,您是天纵英才,臣本来不该多嘴,更何况置喙朝事,更是犯忌讳的事,只是殿下既然垂问,臣就多嘴两句,关于朝政,其实最大的问题不是朝廷无人可用,而是不能人尽其才啊,十几年来,内阁多有滥竽充数者,内阁不端,
“老大人,本宫愿闻其详!”
李遇知沉声道:“臣且以同僚为例,李邦华本来有知兵之能,深有韬略,兼通政事,若是执掌兵部,或者作为兵部佐官,最当合用;可是,李邦华却被放在了左都御史的位置上,执掌督察院,督察院啊,那可是检查百官的,虽然李邦华为官还算清廉,可是他却不够刚正,慈不掌兵啊;倪元璐立身最严,刚直耿介,乃是左都御史的最佳人选,可是却被放在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上,户部尚书,那可是最需要长袖善舞,左右支应的位子,哪里是倪元璐大人能够胜任的?还有范景文大人,范景文大人倒是深有才略,主政一方,绝对是百姓之福,可是却偏偏被放到了工部。甚至还有当年的洪承畴,洪承畴有大略,知人善任,深谙兵法,乃是兵部尚书的不二之选,结果呢,却要在地方上剿匪、督师蓟辽,唉……”
朱慈烺听得心头砰砰直跳,这一次还真的是来对了啊,是,李遇知已经垂垂老矣,跟自己几百年的见识比,差的不止一星半点,可是人家乃是混迹官场四五十年的老人了,不管是谋略、权术,还是政事,都是上上之选,这一番话,当真是一语中的,不愧是吏部尚书啊,对于用人这一块,说的一针见血!
朱慈烺苦笑道:“老大人所言可谓是真知灼见,只是,您身为吏部尚书,既然知道弊病所在,为何不力谏父皇……”
李遇知叹道:“殿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