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价二十一万两!”
一个商人站了起来,沉声说道,赫然是江南巨贾郑云。
“小人出价二十二万两……”
“小人出价二十二万两五千……”
叫价的声音,此起彼伏,直接将价格叫道了三十六万五千两的价格上,仅仅还剩下两家在这里竞价!
“郑先生,在下乃是翟家的族人,虽然翟家不忠不孝,通敌叛国,终究还是祖祖辈辈经营了上百年才积攒下的产业,我翟金虎不肖,总得也保住这份家业,告慰先人,还请郑先生高抬贵手,日后必当答谢!”
翟金虎沉声说道,“王大人,小人出价白银三十八万两!”
三十八万两白银!
郑云吧嗒吧嗒嘴巴,三十八万两白银啊,倒不是他出不起更高的价格,只是价格再高下去的话,这会对自己的产业造成冲击啊,稍不小心可能会让自己的产业都受到影响,一旦船翻了,那可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更何况,翟家从家主到妇孺,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这个翟金虎竟然毫发无伤,还能坐在这里竞买,说不得背后绝对有人啊,自己真的挡了人家的路,人家可是要拼命的!
“殿下!”
东宫,董泉将一份奏章放在了朱慈烺的面前,低声道:“这是这次参加竞买的商贾名单,连我们从原本晋商之中选出来的四个人,一共是十四家参与!”
朱慈烺缓缓将奏章打开,问道:“有什么问题没有?”
董泉张张嘴,终于说道:“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殿下,您看,这里有国丈的名字啊……”
“国丈?”
朱慈烺一愣,将眼光定格在了奏章上,赫然写着嘉定伯周奎。
朱慈烺皱眉道:“这件事情他搅和进来做什么?他会做生意吗?”
董泉苦笑道:“殿下,这国丈要报名参加,谁敢说不行?毕竟,他仅仅是一个伯爵,身上可是没有任何官职的,按照大明的律例,他要参与竞买,没有任何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朱慈烺问道。
董泉答道:“殿下,国丈可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这一次竞买,少则二三十万两,多则四五十万两,甚至更多,他真的舍得拿出那么多银子来?莫不是要空手套白狼吧?这样的事情,臣可是听说过不少了……”
“哼!”
朱慈烺冷哼一声,自己的亲亲外公啊,他能不知道?这个便宜外公简直就没有干过几件人事!
前些年,朝廷国库困难,战事频频,崇祯帝当朝向朝臣捐输,原本还想让国丈带个头呢,这老家伙可好,简直就是一毛不拔,就是死活不出银子,到了后来,母后没有办法私下里变卖了首饰,给了他五千两银子,让他捐出来,结果他竟然私下里昧下了两千两银子,仅仅捐出了三千两,实在是令崇祯大失所望,最后甚至搞得朝臣们一个个都敝帚自珍,谁也不往外拿银子,一个比着一个哭穷啊……
如今在竞买这个节骨眼上,国丈参与了进来,可真的是给这件事情平添了不少的变数啊……
朱慈烺揉揉太阳穴,说道:“他要参加,那就参加吧,不过,不出银子就想买到经营权跟商队,那是做梦,莫说是他,就是父皇也休想!到了时候,看到别人大把大把的往外砸银子,说不定他扭头就走了呢!”
“也是,嘿嘿……”
董泉笑道:“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只看见国丈大人往兜里搂钱,从来都不带往外面撒的,铁公鸡里的战斗机啊……”
朱慈烺淡然道:“怎么样,其他几个人的银子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王登临先生都已经准备好了……”
董泉笑道:“每家五十万两银子的贷款额度,随时可以提出来用,他们现在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甚至连户部要求的接下来的九边辎重供应方略都已经撰写完上缴上去了,他们每一个都是在晋商带了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对于这些军资供应转运事务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人家完全是行家里手……”
朱慈烺淡然道:“那本宫就放心了,其余剩下的商贾呢,都是什么情况?”
董泉笑道:“京城的三家巨贾,李知恩、张子祥、还有盛云堂,除此之外,还有松江府的富商郑云、邱泰,杭州的黄恩定、鲁超东、真定府的裘千鹤、苏州府的沈达、巩河都已经签字画押了,甚至都交了五千两银子的定钱,就是这国丈,死活不掏定钱,听说还赖在户部不走,最后户部侍郎王铎大人不得不硬着头皮给他报了名……”
“胡闹!”
朱慈烺脸色一沉,喝道:“这个王铎难道不知道朝廷法纪吗?此乃是军国重事,岂能儿戏?”
董泉苦笑道:“殿下,王大人又能有什么法子?应往外赶人?这样的事情也做不出来啊,毕竟是皇后娘娘的生父,堂堂的国丈,如此一来,成何体统……”
朱慈烺冷哼道:“立即告诉内阁,拟一道旨意,所有参与竞买者,必须先期缴付五千两银子定金,一旦中途退出,或者违反竞买合约,严惩不贷,中途退出扣掉订金,竞买成功后,五日之内,不能交付所有银两或者拒缴银两,除以十倍订金出发,或者流放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