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了那么多了!”
张维贤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皇上决心已下,没有人能够劝得动,现在老夫要你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卢太行问道。
张维贤沉声道:“出征与清军决战,无论胜败,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保护好皇上的安全,太子不在,皇上绝对不容有任何闪失,只要保证皇上安然无恙,你就是奇功一件,立即返回京营,集结最精锐的将士,准备组建中军,随陛下出战!”
卢太行心头哀叹不已,特么的,自己老子被皇上给坑了,现在又轮到自己了啊,这卢家的命咋这么苦呢?
“老国公,您将末将叫来有什么事情?”
英国公府邸,卢太行在京营训练将士,甚至连家都没回,就被英国公张维贤给叫到了府上。
“太行!”
张维贤脸色难看的要死,低声说道:“今日在朝上,宣化府突然传来七百里加急,清军已经入寇了!”
“什么?清军入寇?”
卢太行感觉到脑袋一晕,急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可能!太子殿下在离京之前,就曾经对我说过,小心防范山海关的吴三桂即可,清军短时间内不可能入寇关内啊,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维贤微微一愣,问道:“殿下曾经跟你说起过满洲的事情?”
卢太行点头道:“说起来,他说要趁着皇太极身死,满洲内讧的这段时间,一举将李自成给彻底歼灭,夺回襄阳府,将张献忠赶入四川,他跟我说起的时候,信誓旦旦的,以殿下的见识,如何会判断错误?”
张维贤苦笑着摇摇头,这是自己重新认识殿下以来,第一次看到殿下失策啊,他说清军不会入寇,可是,人家清军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入寇了啊!
张维贤苦笑道:“可是,现在满洲铁骑可是已经闯过宣府了,十万大军直逼京城,从宣府到京城不过数百里之遥,以满洲铁骑的速度,若是直奔京城而来,可不过仅仅五六天的时间啊……”
“不会的!”
卢太行沉声道:“老国公,您应该知道,每一次清军入寇,他们都是为了掳掠而来,专门抢掠京畿一带的财富跟人口,进攻京城倒是在次要,这一次想必也不会冲着我们京城来,即便是他们敢来,有我卢太行在,也会保住京城,万无一失!”
张维贤赞赏的看了卢太行一眼,摇头道:“守住北京城,我们自然是有把握,可是,若是出城与满洲铁骑进行决战呢?”
呃……
卢太行脸色一黑,没好气道:“开什么玩笑,老国公,您这长辈也跟末将开起玩笑来了,满洲铁骑战力凶悍至极,纵横天下难逢对手,若是末将手中的京营训练完毕,形成了战力,也许可以与满洲铁骑一较高下,可是这京营将士方才参与训练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远远没有形成足够的战力,更不要说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血腥了,这样一支力量跟满洲铁骑进行野战,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有固守!”
张维贤苦笑道:“太行,老夫倒是想要固守呢,可是皇上不给你我固守的机会啊……”
“老国公,您什么意思?皇上要出征?”
卢太行登时跳了起来,叫道:“这不是瞎胡闹吗?他真的以为他是成祖皇帝啊!兵凶战危,他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这要是到了前敌,一旦出了意外,那大明可怎么办?”
张维贤叹道:“他老人家说了,他的儿子可以冲锋陷阵,攻城掠地,他这个当父皇的就可以……”
“我尼玛……”
卢太行差点气晕过去,皇上,是啊,您儿子是可以冲锋陷阵,攻城略地,将闯贼打得找不到北,可是那不代表您也可以啊,如果您也可以的话,那就不会有清军的第七次入塞了啊,哪一次清军入塞,朝廷不是被人家给打的灰头土脸,甚至吓得京畿一带所有的城池都不敢开城门,数千数万的军兵被人家给堵在家里不敢出来啊……
“老国公,您怎么也不劝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卢太行都快哭了,急声道:“若是固守京城,末将自然可以确保京城万无一失,可是真的出城野战,我们的这三万人面对十万满洲铁骑,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呢……”
这不是他卢太行妄自菲薄啊,实在是手中没有精锐啊,若是东宫卫在手里,卢太行直接就冲出去了,他卢太行会是个怕事的人?更何况他还跟满洲人有杀父之仇呢!
张维贤闷声道:“还不是那个骆养性,狗奴才,一心撺掇着皇上御驾亲征,说什么,皇太极已死,多尔衮跟豪格争夺帝位,满洲铁骑军中人心浮动,正是击溃满洲铁骑的最佳时机,皇上被骆养性一番话给忽悠住了,非要御驾亲征,我们苦劝不住啊,甚至皇上为此还让我留在京城,只带着李邦华跟吴甡出战……”
卢太行气急败坏,气道:“这个狗曰的骆养性啊,他疯了吗?难道不知道其中的凶险?什么满洲铁骑军心浮动?如果人家军心浮动,干什么还要杀入关内?要知道满洲国中名将无数,不管是多尔衮多铎,还是阿济格、阿巴泰、豪格,每一个都是久经沙场的上将,他们若是军心不稳,会入寇关内?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