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笑道:“之极,若是殿下如此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当初就不会步下这条瞒天过海的良策了,我们可是冒着汝州失陷、开封被围的风险制定的方略,这一次的方略,目标不仅仅是一个南阳府,而是李自成的主力精锐,只要将李自成的主力精锐尽数吃掉,一个南阳城算个什么?”
目标是李自成的主力精锐?
张之极吃了一惊……
孙传庭接着说道:“瞒天过海的目的,就在于调动李自成主力精锐尽出,全速北上,而我们则是先剪除洛阳与汝阳,然后将李自成的主力吸引回来,就在汝州、南阳、洛阳、汝阳这一片区域,将李自成的精锐尽数全歼!嘿嘿,南阳城?从来不是殿下的菜!”
“皇上,事不宜迟,我们这里距离南阳府依旧还有近两百里的距离,现在大军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即便是全力行军也需要三天的时间方才能够进抵南阳府,我们必须即刻出兵才行!”
刘宗敏沉声道。
李自成摇摇头,沉声道:“南阳府失陷并不是世界末日,朱慈烺诡计多端,麾下率领的毕竟是朝廷的精兵强将,我们大军溃败,疲惫不堪,若是不加以整顿,前往南阳府,即便是到了南阳府,也只有送死的份儿,传令下去,大军整顿,修整两天,然后再行进兵,宗敏,你现行率领麾下精骑前往南阳府,不必与朱慈烺决战,只需要吸引住朱慈烺的注意力即可!”
刘宗敏答应一声,正要离去,一旁的宋献策说道:“权将军!”
刘宗敏扭过头来问道:“军师,你还有什么话说?”
宋献策沉声道:“权将军,现在我军大败,损兵折将,已经经受不住任何的损失了,此去南阳,还请将军千万小心谨慎,不可莽撞,否则,一旦落败,那可能引起的后果不堪设想!”
刘宗敏缓缓点头,答道:“军师放心,我刘宗敏也不是三岁小孩,自然知道轻重,只要吸引住朱慈烺的攻势,我绝对不贸然与朱慈烺决战!”
刘宗敏集结麾下的精骑,稍加修整,连夜离开了鲁阳关,直奔南阳而去。
鲁阳关外,孙传庭也终于赶到了城外,与张之极会师在了一处。
“末将参见督师大人!”
张之极与常以霖向着孙传庭躬身说道。
孙传庭笑道:“之极,以霖,不用客气了,这一次你们两个率军出击,可是着实给本督解决了大麻烦,这一次本督真的低估了闯逆决战的决心跟战力了,若是你在晚出现一两日,只怕秦军必败无疑啊……”
张之极沉声道:“督师大人,末将还要向您告罪呢,毕竟为了能够击溃李自成的闯贼,末将故意在后面耽搁了三两天时间,幸好及时赶到,否则若是您出现了意外,末将可是不知道如何向殿下交代了……”
左勷冷哼道:“你还敢说?张之极,从汝州到鲁山,你究竟用了几天时间?整整七天啊,闯逆可是不过三四天就赶到鲁山了,若不是我等拼死力战,现在只怕李自成早就闯过鲁阳关了!你可知道这一次我们大军伤亡了多少人马?两万兵力,整整损失了两万兵力!”
张之极眉头微皱,正要说话,一旁的常以霖登时不干了!
“左勷,给你狗曰的一个竹竿,你还真的顺杆往上爬啊,你算老几,敢指责我大哥?即便是指责,那也有督师大人呢,就你特么的废话多,信不信我弄死你?”
常以霖脸色一黑,冷声喝道。
呃……
左勷差点被常以霖一句话给憋死,岂有此理啊,这个常以霖还不到二十岁啊,老子当总兵的时候,你特么的还穿开裆裤呢,今日竟然对老子出言不逊!
“常以霖!”
左勷正要发飙,却是被孙传庭给拦了下来。
“左将军,你言重了!常以霖你也闭嘴!”
孙传庭低喝道,“大战当前,你们两个若是敢内讧,老夫就把你们两个的人头挂到旗杆上去!之极,正是因为你在后面迁延不进,老夫方才佩服你呢!”
孙传庭微笑道:“李自成这一次率领的可是十来万精锐大军,与往常截然不同,这些兵力可是实打实的,战力凶悍,兵力雄厚,你们的东宫卫在汝州损失不小,若是步步紧逼,紧随而来,在鲁山与我联手与李自成一战,胜负绝难预料!待到闯逆与我打的精疲力竭之时,选择猝然出手,绝对是此次大战的关键,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魄力有如此定力,着实不容易,不愧是英国公的后代,颇有当年乃祖的风范啊……”
左勷看不出深浅来,甚至常以霖还为此憋了一肚子火,可是孙传庭是谁,自然清楚这一战的关键,人家李自成手握十来万雄兵,即便是自己八万主力尽在,也未见得就有战而胜之的把握;东宫卫与李自成激战半月有余,损失严重,若是不加以整顿便立即出兵作战,即便是自己跟张之极绑在一起,也绝难占到便宜啊,毕竟东宫卫就这六千骑兵,加上自己的四万兵力,也不过不到五万,从兵力上就逊色闯贼一大截!
可以说,张之极的出击绝对是恰到好处,提前出兵,六千精骑绝对会被李自成的骑兵给拦下来,起不到多大的效果;延后出击,苦战之下,孙传庭的大军可就完全丧失战力了;而且张之极还选择在黎明的前一刻出击